复苏心里想的倒不是他有多神通广大,而是担心隐私问题。可她还没开口,他就一副读懂她内心的模样。
“这家餐厅是老钟,呃,钟阡陌和另外一个老板合伙开的,他们有专用的私人包房,很隐蔽的。”
她听了之后点点头表示放心,果然,他们一路从后门进了包房也没有外人看见。
进了包间,她发现里面很宽敞,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机,可以边吃饭边看剧,旁边还有音箱和麦克风,也就是说这里还能唱k。再往后,饭桌对面有一张台球桌,墙上还有一块掷飞镖的箭靶。
“这里怎么弄成像玩的地方?”她随口提了一句。
“是啊。”林怀瑾神色轻松,他翻了翻菜单说:“我之前都纳闷,留着那么大块地方不如多开两桌,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我们来了有地方可呆……你身体不舒服,喝点粥好不好?这里的鲍鱼煲鸡粥煲得不错,还能暖胃,然后你不好吃生冷的东西,都点热菜吧……”
复苏这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如此滔滔不绝,但是却细心和动听,而且不招她厌。年轻歌手在舞台那样的意气风发,可到了台下——“你们唱歌的人都那么多话吗?”
林怀瑾微微侧头,对她勾了勾唇角,这种受到她关注的感觉让他沾沾自喜。
“对啊,我平时都很活跃的,你想听笑话吗?我随时都可以讲。”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还是觉得他这个人浮夸,不知不觉她想起了小时候,以随便提一提的语气问:“你受了什么打击,长大以后变成这样?”
“没有打击啊,顺其自然就成这样了,跟身边的环境有关系吧,京城的人都喜欢热闹。”他说着说着,本也想反问她遭遇了什么,可今天看到她母亲的情况……他继续笑道:“人嘛,最主要的就是让自己开心,想什么事都想开点儿……”
既然提到了小时候,林怀瑾干脆顺水推舟,在饭后把她带到了他们小时候的故居。
而复苏也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春天的风暖洋洋地在耳畔掠过,似要带走所有的忧愁。
他们来到了那个见证了历史的古老街道,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这里,她和他有着共同的回忆。
“你也很久没来了吧?”他眨眨眼睛,来回抛弄车钥匙。“随便看看,当作出来玩儿。”
如今的中英街巳经成为旅游景区,街道虽人来人往、安然无恙,眼前的石碑、警钟、榕树、古井都还是复苏记忆中的模样,她心生缅怀,迈着小碎步一路往前。
“分道扬镳吧?”
“嗯哼?”林怀瑾扶了扶鼻梁上的大框黑墨镜。
“你目标太大了!”复苏默默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他今天穿着定制的大牌黑色卫衣,头戴同款皮革棒球帽,身高挺拔,又潮又帅,即便是普通人在街上也格外扎眼,何况是像他这般耀眼的明星?
“这有什么,看到就看到呗!装作不是就成了,别人觉得这是我会来的地方吗?”
的的确确,尽头巷子里最后一栋,他们曾经住过的小楼,巳经斑驳残旧,被一圈栏杆围起,划着赫然的红色大字:拆。
林怀瑾毫不犹豫,轻轻一跃跳了过去,他笑着对她伸出双臂,“我扶你。”
“不用。”她扶着栏杆,小心翼翼的半攀半爬、好不容易跨了过去。
进门以后,他摘下墨镜惊呼:“你看,这里居然还有鸟!”
果真,有两三只黑白色、复苏说不上名字的小鸟停在一楼的木窗前,有人走过去了它们也不害怕,时不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她莫名欢喜,这一间就是她母亲以前开的小店,她迈着步子慢慢走进屋内,记忆就像泉涌般浮现脑海。
“你还偷吃,饼干要卖钱的,我都快交不起房租了!”母亲气急败坏地追着她打,她一路哭着跑上二楼,躲在林怀瑾母亲身后,而林太太总是会护着她:“别打别打,以后我养她。”
林太太和复苏的母亲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林母温柔、大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少妇。她会给复苏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为她扎两条可爱的小辫子,怜爱地摸摸她的鬓角,遗憾地说:
“我真的好喜欢小女孩,我怀小瑾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女儿,结果买了很多粉色的东西,谁知道不是,我也将就给他用了……”
想到这里,复苏不由得笑了,她转头问林怀瑾:“你后来为什么搬走了?”
“我父亲当年躲债,临时把我们安置在这里,后来就搬回京城了呗。”林怀瑾笑道,他对她也有着类似的疑问:“你爸呢?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复苏脸上的笑意止住,他连忙说了一句抱歉,而她保持沉默,转身进了院子。
榕树落叶覆盖在水井边厚厚的一层,些许黑蚂蚁在寻觅着,有一股潮湿的淤泥味。井盖也只剩三分之一的可视面积了,在它边上有几个残破的花盆,里面有些黑泥,像是鸟儿衔来的种子落在里面,现在冒出了一点点青绿色的嫩芽。
院子周围杂草丛生,有的蔓藤沿着竹竿卷成一团……她曾经跳橡皮筋、晾衣服的院子,在现在看来居然变得这么小。
林怀瑾站在二楼的窗台,任由早春的阵阵暖风拂在脸上,懒洋洋的舒服感油然而生,居高临下而望是她白衫飘逸、在这满目苍痍中格格不入的身影,他心猿意马。
在这独具风情的沿海城市,有一个他万般期待的女孩,有一所另他难忘的故居,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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