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为了确保计划的可行性,哪怕不能够出手的玄女也到了后羿他们驻守的地方。
“不要求你们一次成功,但一定要活着。”在屏退了旁人之后,玄女单独与后羿相处。她看着面前的人,取出了原本说要给他但一直拖到了现在的手套亲自给他带上,“我见过了你制作的那个刻在石块上的阵法了,但那个只能够用来改变你们的感知,让你们以为不热就不会收到灼热的伤害。真正要缓解热伤害,还是这个顶用一些。”
“我知道你想将这个带回钟山给烛阴,这个没有问题。”
张开嘴的后羿本来就想要提一下这件事情,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跟钟山明显不对付的人会如此爽快,只得硬生生地转换了一个话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您不能够亲自出手?”
“若说烛阴大神是懒得管此事,您明明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却还是只指挥着我们来处理。若是您亲自出手,恐怕事情会简单很多吧?”
“因为来自天上的法则的束缚。”玄女目光由男子的面上转向了繁星点点的天幕,“这是对留在这里的我们的限定,我们不能够插手你们的事情。而且一旦我出手了,镇守在扶桑那一位恐怕也会出手吧?”
“一直有一种说法,那些死去的人其实并不是死了,比如炎帝、黄帝、女娲还有伏羲,他们只是离开了这里,去了天上。”后羿道,“所以这是真的?”
“有的人是,有的人也是真的死了。”玄女轻轻一笑,手掌抚上了他的面庞,“更细节的东西,就需要你自己努力,当你的实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后羿这是第一次被女性这样抚摸脸颊,他的身体下意识绷紧,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玄女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放下手的动作透露着些许的慌乱,“别误解,就是觉得你是一个小辈而已。”
这话反而让后羿单膝跪下,“羿明白,是玄女大人心慈、对羿的安危有所担忧而已。”
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他低下来看着地面的眼睛里依旧充斥着恐慌。
玄女自然看出来了对方这样不过是在掩饰心中情绪的波动,可此时本就是她的失态造成的,故而也没有点破,只是道了一句“祝你成功”便离开了。
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后羿突然就冲着玄女跪下了,而玄女大人在离开的时候脸色冰冷。
在等到这位大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自己真的已经再也看不到了之后,牧焱才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后羿的身旁将他扶了起来,“羿哥你这是做了什么惹玄女大人生气了?”
后羿摇头,“没有,不过是由于她的关心让我有些惶恐。跪下来是为了表达谢意。”
牧焱将信将疑地点头:他确实是见过这种情况,只是没有想到后羿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认为通常只有在身份极其悬殊的情况下,才会有需要跪下谢恩这种事吧。
而后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与酸与相当的,而酸与肯定不会对玄女做出那副姿态来。
为了迎接真正的战斗,后羿和牧焱都有想要好好休息,可精神上带来的紧张感却是让两人醒得比往常都还要早上一会儿。
这一日是一个阴天。从早上开始天空中的云就是黑压压地连成了一片,随时会有暴雨降临的感觉。牧焱看着这一幕有一些不安,“不会要下雨金乌就不来了吧?”
“这里下雨又不代表着东方也下雨。”后羿并不觉得这是问题,他担忧的点是别的,“只是如果金乌们是从云层之上飞过的话,我们也就需要穿过云层到上方去。布日能够做到吗?”
“这个没有问题。”牧焱拍着胸脯保证,布日也扬起了它高傲的脑袋。
有云层的遮挡,来自东方的光团似乎是要比往日里出现得要晚一些。耀眼的光芒带着高温来临,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将黑灰色的布匹直接从中裁开。缝隙两侧的云朵翻滚涌动,像是浪花一样有中间向两侧推移。
后羿已经和牧焱骑上了布日的后背,神鹰几步作为缓冲直接拔地而起冲上天空。手套上的阵法与石块上的阵法双重展开,在后羿的要求下,布日盘旋在了比金乌平日所在高度还要高的高空中。狂风吹动着两人的头发和衣摆,低温让牧焱的脸颊冻得有点儿发红。
这一只金乌显然是属于后羿负责的这个范围之内的,周身的温度在它快速靠近的过程中迅速上升。后羿已经猫着腰站在了布日的后背上,他那流转着淡淡金光的弓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金乌的速度很快,它显然看见了这个位于自己飞行路线上方不远处的小东西,可它并不在乎,所以也没有改变它的飞行路线。
高温开始让布日感觉到了不安,它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这个让它恐惧的高温源,哪怕牧焱在不停地安抚它。
“布日,再坚持一下就好。”后羿在风中大喊,“只要一箭,很快就可以完事了。”
话音未落,他便已将拉弓搭箭,灵力从箭尾的翎羽注入,然后在箭头处化作冰蓝色的光芒。箭尖没有直指那逐渐靠近的金乌的眼睛,而是一个抛射射向了其行进轨迹的上方。
在重力的作用下,冰箭飞到了最高点之后,带着冰蓝色的光芒直奔金乌的眼睛。
就在牧焱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句“快拔高高度!”,立刻就驱使布日往着更高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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