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火墙恰如身处火海。牧焱一直处于一只手被酸与握着、另一只手遮挡在眼前的状态。强烈的火光不仅仅带着高温,其光芒也在灼烧着他的眼睛。
酸与则是全凭着鸟类那独特的眼皮来滤掉过强的光。
让他们略微庆幸的是,这火墙之中了无生机,也让他们不用堤防会有什么怪物藏在火海中蓄力暴起。
火墙之后的世界温度似乎反倒不如进入火墙之前那般高,只是除了混乱的热流搅动冲击发出的声音之外,也只剩下两人鞋底的碳化层与岩石摩擦发出的声响了。
除此之外,不再有第三种声音。
蝴蝶没了,蜥蜴没了,红色的果子没了。那一具具虽然静止倒是姿势怪异的白色骨架却像是欢迎他们两人来到死亡的世界。
那熊熊燃烧的火墙,已然成为了生与死的界限。
终于能够将眼前的手放下的人却是立刻将头撇了过去,“这里怎么这么多骨架子?!”
酸与眼睛上的白色薄膜褪去,清明的目光环视周围,“这就解释了那些进入魔鬼城之后永远消失的人都去哪里了。”
狰狞的白骨可不仅仅只有人形的,马匹、牛羊,想来只要进入了魔鬼城范畴之中的人和兽,都被那张黄沙化作的巨口吞噬到了这里。
“鬼影不需要人和兽的肉身,在他们眼中美味的只有灵魂。”酸与看似平淡的语调却压不住其中微微颤抖的语气,“尤其是身处绝望之中的灵魂,最是美味。”
而那之前的美酒佳肴和温暖篝火,更能够加重随后到来的绝望。
再看那些骨架,火光在其后投下的阴影在岩面、水面上轻轻摇曳,让她总觉得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东西。
那些不以灵力为本的东西,酸与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感知出来其是否存在。
而这一片骨骸的背后,是一座深红色的液体不断像血液一般流出的高山。它在这洞中顶天立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居于其顶部,让他们无法辨别那究竟是何。
“爹爹想要的东西应该就在那个里面了……”
酸与的喃喃自语落入牧焱耳中。他的视力不如酸与,可就算这样也能够看出那靠近了之后定也是一庞然大物。他问道,“大神究竟想要一个什么东西?”
“说是撑起这一方空间的一块宝石。”酸与也不是很确定,“爹爹只说,当我见到它的时候就会明白那就是他想要的东西的。”
牧焱哑然:这种说法,可还真不是一般的模棱两可了。
就在他内心吐槽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似是从他的身侧快速闪过。他立刻侧首,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牧焱这突然的动作没有被酸与放过,“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酸与双眉立刻皱起,长鞭在掌中浮现,整个人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既然已经被察觉,对方似乎也不再躲躲藏藏。就见那枯骨后的影子开始抖动,黑色从水面、岩面汇集向白骨,然后将那骨架染上了黑色的纹理。
像是烙上了黑色的符文,骨架们仿佛终于从沉睡中苏醒,原本空洞的眼窝里摇曳起了黑色的火焰。
它们在俩人的目光中站直了身体,在一阵骨骼摩擦碰撞的声音中,拖着身子向两人逐渐靠近。
有的手中还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白骨,其表面还带着一层柔光。
“不愧是来自钟山的人,走到了这里竟然还能够活蹦乱跳的。”
耳熟的女声在山洞中响起,那盘踞在火山上的黑影竟也开始移动,“就连心中的绝望都没有多少,真是可惜。”
“但好在本身灵魂就足够香甜,让我们都有些等不及了。”
这话语更像是号令。女声话音一落,那些本来还有些磨磨叽叽挪动的骸骨突然暴起,他们甚至都不是直立着冲过来,反而四肢着地,脊椎的扭动更是加快了他们行进的速度。
那作为武器的白骨则是直接被它们插在了胸腔之中。
直到靠近了他们之后才猛地弹起,骨棒入手向他们砸下。
长鞭直接卷起最近一人的腰椎,以其为锤横扫一圈,白骨碰撞散落一地。
黑色的符文直接在骨头落地的时候融入地面汇集成鬼影,随即涌向散落在酸与攻击范畴之外的碎骨。符文分散烙印,碎骨耸动拼凑,然后组装成为新的骨架再一次冲来。
地面上的来袭者更多的是一路加速带来的巨大力量,而从水路进攻的骨架带来的是那温度极高的液体。
虽然浓稠的红液并不能够黏挂在白骨上,可它们跃起时却是引得红水溅起,那温度之高让液滴落在岩石上竟能够在其表面烧出一个小洞。
牧焱一个躲闪不及,一滴液滴竟是穿透了结界落在了他的衣服上,火焰直接燃起,直到酸与出手才让他不至于人被烧伤。
鞭上的骨骸在被控制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符文的包袱。酸与将打得零零散散的骨骸甩出撞飞了刚从红水中跃起的几个骨架,白色骨棒入手递到了牧焱跟前。
“你试试看,以手套隔着能不能够握住它。”
牧焱心里道着这手套上的阵法虽然可能来头不小,可本体也不过就是普通的牛皮制成,手下的动作却很是果决直接就伸向了骨棒。
入手瞬间虽就有高温传来,却也不是那般无法忍受。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下手无寸铁的他而言这真的是及时雨一般。
一股子糊味从手套上传出,酸与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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