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意外之后的几天里,她总是害怕面对她,承受不住精神困扰的时候,她恨不得自己可以远离她。
然而,她们姐妹读的是同一所学校,相同的班还是同桌,她们放学后一起回家,回到家一起吃饭,晚饭过后,又要在私人家教监管下一同补习。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她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里全是同她在一起。她如同自己的影子一样,她无法躲避,精神压力也是如影随形的。她每时每刻伴随在自己的身边,她却觉得,在她孤傲的世界里自己是一个透明人,或者说,是一个多余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后悔当初的冲动,话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她还是会琢磨一些不着边际的遐想——如果她的力气比自己大点就好了,或者自己假装没有力气,那么被推下水的人便是自己。不就是呛口水吗,反正也死不了,晨子山会下去救的。如果被推下水的人真的是自己,博得晨子山同情的人也就不是她了。
她也明白,幻想不过是种自我安慰,自我安慰只能安慰自我,安慰不了别人。
她心里最想安慰的人是她,但她连最正常的沟通都做不到。
分明是最亲近的人,她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比陌生人还要遥远。她们之间保持着一段无法别人所看不到的距离,她总是围绕这段距离而画着圆圈,周而复始地彷徨,周而复始地徘徊,她走不出圆圈的界限,辗转于爱与恨的交织。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承受了,她下定决心,希望通过各种殷勤能够打动她,原谅自己的过失。她坚信,她的心哪怕是石头做的,也抵挡不住烈火般的殷勤。
荷花池意外之后的几天里,她的身体虽然并无大恙,但心灵上的创伤是在所难免的。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沉默寡言,尤其面对她的时候。
她忍不住想对她破口大骂,恶毒的话一到嘴边,她转念一想,就算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又能怎样?
这口恶气骂出去,倒不如憋在心里来得更痛快,她也会更痛苦。
过去,她总是和自己“平起平坐”,她骨子里的桀骜还让她觉得自己矮了一头,而现在,居然有了凌驾于她的感觉。
这种前所未有的凌驾,似乎将过去受到的种种欺负统统找补了回来。
如果可以,她想让她一辈子就这样愧疚下去,因为她的愧疚,必然会让她远离自己与晨子山的相处。
……
一天课间休息时分,她忽然向她问道,“姐啊,要不然我们报一个游泳班?”
她俏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不报。”
她又撒娇地说,“去吧姐姐,多项技能不更有趣些?”
她冷淡地回复,“不去,眼看中考了,我没时间。”
“学习压力这么大,更应该找个运动项目放松一下啊,学习的效率有意想不到的提高哟。”
“要去你自己去,要提高你自己提高。”
她扮个可爱的鬼脸,也是为了掩盖心里的尴尬,“你真的怕水啦?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你说得太对了,我是怕水了,这辈子我不打算再碰水了。”
“哎呀,不要说得这么绝嘛,你以后不洗脸、不洗澡啦?”
她转头瞪向她,“你什么意思,又想找事?”
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想说,咱俩的名字都与水有关系,咱们这辈子怕是与水都有着难解难分的缘分。”
“人本来就离不开水,人离不开水是为了活着,不是为了死在水里……一滴雨落进水里,可是要被水吞没的,果然有‘难分难解’的缘分啊!”
她轻声嘟囔一嘴,“一颗雪花掉进水里,不一样被吞没的吗?水造就了我们,我们早晚有一天要回到那里去。”
“你叨咕什么?”
“我想说,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你学会了游泳,以后不必再害怕水啦。”
“我说了,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她实在说服不了她,但脸上并没表现出失落,这些日子以来,此次碰壁只能算作无数回碰壁中的一次。
过了片刻,她撩人的美瞳看向身后的他,“晨子山,明天是双休日,你有没有时间?”
“怎么啦?”
“你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教我游泳?”
“我不会游泳啊。”
“还说你不会。”
“不算太会。”
“那天你从水里救出我姐姐,又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跳进去,扑腾几下,自己就浮起来了。”
“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吧,那天你不仅自己浮起来,你还把她救了出来。”
“我也解释不清楚游泳这回事,我只是觉得,如果为了学会游泳而去学的话,效率可能不高,突然间用到了,也许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肯定有心得喽。”
“好像有一点吧。”
“足够了,我连半点也没有呢。”她闪动着拨撩人心的眼瞳,“明天你教教我,可不可以?”
这些日子以来,他尽量避免与她们姐妹接触,只要放学铃声响起,他拿起早已,第一个冲出教室。
短期内,他不打算参合进她们姐妹中间,除非她们姐妹重归于好。
而面前这双泛着涟漪的楚楚动人的美瞳,使他心生爱怜,甚至让他忘乎了自己所坚持的执念。
“明天就咱们两个人吗?”
她们刚才的对话,他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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