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嗖地坐起来,细看之下,又放了心,道:“你现在怎么神出鬼没的?”
“口渴了,先喝杯水。”
那茶早凉了,杨逸捧在手里,却是温热的,笑道:“你早知我来了?”
“你从岳阳买票上车,我们就知道了,不过道院和天师府倒是刚知道。”
周昆披衣下床,问:“你在山上搞什么,那么大场面?”
“狗咬狗罢了,两个不列颠探子撞到四个东瀛探子。”
“然后呢?”
“都杀了。”
“咳咳咳……咳咳……”
周昆一口气没上来,连咳数声,祖宗诶,我给您跪了成么?
“毕竟牵涉到两个国家,容易引起外交纠纷,你交给我们才对……”
“行了,这个不忙说。”
杨逸挥手打断,道:“我来的巧些,刚好听到你的两通电话,怎么着,又是那套博弈的烂戏码么?”
“烂戏码?”
周昆抽了抽嘴角,道:“别说的这么难听,上面有的支持这个,有的支持那个,我只是个小喽???聿挥杉骸!
“好个身不由已。”
杨逸抿了口茶,道:“白日两场比斗,一边死了一个,都是各自的杰出弟子。虽说是技不如人,但由头因你们而起。我就挺好奇的,你们这么有信心能掌控住道门?”
“由头在我们这儿,根子却在他们身上,如果不想道统完整,龙虎归一,这比斗也就促成不了。”
周昆索性坐到对面,自己也倒了杯茶,一句一句的聊了起来。
“你刚才说掌控,这词儿夸大了,倒不如是管理。我们与道门的关系是建立在实力上,在资源上,在大局上,更在人心上。”
“人心?怎么讲?”杨逸道。
“问你两个问题,第一,道院想脱离政府,我们不是不知道,但他们就算较为独立了,他们会真正与政府为敌么?”
“……”
杨逸想了想,应道:“不会,反而会帮你们稳固住局面。”
“呵,不错。因为甄元清他们都是聪明人,修道难,管理国家难不难?长生难,让近二十亿的人口吃饱饭,有房住,社会稳定,这难不难?没了政府,这些事情谁来做?夏国动乱分裂,各占山头,在国际上毫无地位,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看到。
你要说邪教便罢,他们乐于制造乱世,谋私篡权。但道院不同,这是他们几千年的理念传承。”
周昆顿了顿,又道:“第二,你觉得老百姓愿意依赖他们,还是愿意依赖我们?”
“我懂你的意思。天下人千千万,有资质者不足万一,普通群众才是大多数,修行不能当饭吃。”杨逸道。
“就是这个道理,你我相识数年,也算是朋友。既然聊到这,我也就掏心窝子的跟你唠唠。”
周昆站起身,在屋内随意踱着,叹道:“说句老实话,如果没有国际环境,我们宁可杀掉修行者,也不愿留下隐患。但现在全球统一巨变,人家有超凡力量,我们没有,这就是不允许的。
所以说,政府跟修行界从来就不是真正的你死我活,而是共生共存,互相需要的关系。
我们现在最忧虑的,还是他们自组社会,一个没有法律,没有秩序,任意杀人,抢夺资源的社会。
我们不希望看到两层社会的划分,必须让他们与其融合。
修行者在我们看来,其实就是一种稀有人才。前期阶段,我们培养又管理……后期么,呵呵,以后谁知道呢?”
周昆一连串讲了好多,神色复杂。
“但阶级一定会改变。”杨逸接口。
“那是自然,修行者无可避免的会成为上上阶级,甚至上头广开门路,招几人当官也有可能。”
“当官?这个就不靠谱了,当了官的道士,还能成道么?”他摇摇头。
俩人较为深入的聊了聊,其实杨逸知道,对方至少有一个要点没讲。
秩序的稳定,不能幼稚的依托于修士向善,肯定要有一个执法机构。这个东西,他目前没看到,但相信对方必有准备。
“说起来,我们也很庆幸,站在这个位置的是白云山,而不是萨满教。”周昆言尽于此,便转移话题,开始谈些不那么敏感的内容。
“呵,我们一向求长生,不过现在又略有不同……喏!”
杨逸扔过那个牌子,对方接过一瞧,思索半响,道:“这好像是不列颠的一个组织象征。”
“不错,它叫泰勒玛教协会,隶属泰勒玛教派。我对什么教派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更久远的那些,比如魔法的起源,还有卡巴拉生命之树。这张图号称解开谜题,就能知晓宇宙奥秘。
这个很有意思,道教对宇宙,对天地的描述太过虚无,西方要形象实际一些,而且探索的也非常多,我想去找找答案。”杨逸道。
“嗯,不列颠、高卢、日耳曼、西西里都有神秘力量出现,并且实力最强,美洲、非洲也有些巫术。西方现在乱的很,甚至有个小国家的修行者,勾连政党,已经控制了政府,我们不久前才探听得知。”
“那山姆国呢?”他好奇。
“哈,人家开荒的时候,把印第安人杀的快灭种了,还能有什么力量?”周昆鄙视一句。
“……”
杨逸瞧他的样子,就晓得上头有谋划,在两个超级大国之间,指不定要经过多少暗戳戳的来往。
他又看了看时间,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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