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乐平急忙扶起。
乐百口手抱肚腹,表情痛苦。曹柏骂骂咧咧,自顾去了。
乐平扶爹坐下。乐老白“呕呕”几声,哇得吐了一地,呻吟不止。
马小虎和林渊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幕。
“老爹(大叔),怎么了?”
“大小眼,碧眼儿……”
乐平慌乱,解释半天才说明白。
“好啊,曹柏那厮……”马小虎语气阴阴。
林渊脸色同样黑沉。这就是封建上层的丑陋。
金字塔森严的等级,层层压在最底层的劳动者身上。下被上肆意践踏尊严,吸噬血肉,剥夺生命。
他默默上前,学着老板娘给他疗伤的姿势,双掌按在乐百口瘦弱的背上。
他炼气境界虽是伪境,但毕竟升级。对真气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静心炼气,已无需专门用龟虽寿的辅佐姿势。阴阳交融,木属性真气诞生。
再凭借龟虽寿的腾蛇之术,引导牵引,由背部传到乐百口体内。激发机能,快速治疗。
乐百口痛苦的表情渐渐缓解,但林渊的表情,愈发难看。
真气导入,意味着两人相通。龟虽寿的听息和观光术,探察着乐百口糟糕的身体。
他虚弱的身体正逐渐恶化。以至于刚刚的一脚,到现在也缓不过来。
“林渊多谢啦,我好多了。”乐百口疲倦朝他一笑。
林渊默默收气还功。看着他这张沧桑的黄土脸,想着他这张嘴。一说书,就从日出讲到日落。两条腿一站,就是一整天!
林渊长叹:“您不能再操劳,身体撑不住了,必须休养。”
乐百口自嘲一笑。这时小羊羔羊俭快速跑来:“老爹,刚刚交代,这出戏演完后,您再上场讲一出。”
乐平大嚷:“老爹不是才讲了一出吗?不让人歇会?”
“下一场本来是四俊演的《四圣试禅心》。但他们找不齐四俊,所以杜掌柜让你先顶顶,一样算钱!”
“他咋不让其他人顶……”
“掌柜的意思,就是要您讲出简短的评书顶一下,等四俊到齐了就下来!”
乐平还在抱怨,乐百口止住他说:“大老板是看得起爹,还可以多赚一份钱,何乐不为?爹讲!”
马小虎皱眉:“老爹你这状态……拒了吧!”
“胡说八道,送上门的银子不要?
这种大宴会,说一次的钱,顶得上平时五次!
不用担心!爹说书,什么艰难险阻没见过?以前有人砸场子,故意扔鸡蛋碎了我一脸。老爹我脸不红,气不喘,继续讲……”
乐百口昂着疲脸,作出得意表情:“说到底,还是你们三儿太无能。
阿羊年纪小,乐平上台就懵,大小眼又未得真传。年轻人不行,还得靠我老骨头……”
“乐叔!”
林渊忽说:“这一书,我代替你说!”
聚仙楼第三层天楼,贵宾厢房。
楚云帮的会议已经结束。曹太一以多年积威,迫使所有头领,服从楚云南下之策。
几个首脑头领,赶去其他酒楼主持寿宴。房间里只有曹太一曹石父子,和玄医蒋无理三人。
香炉内燃烧着,号称黄金木的上等檀香。对心腹疼痛,胸膈不舒等极有成效。但对此时的曹太一,收效甚微。
“哎呦……”
曹太一越发倦痛,面色苦暗惨白。
“父亲您没事吧?”曹石急问。
“老病猫,再强用真气,咱们就只能来世见了。”蒋无理冷冷说。
“不会了老狗医,这是曹太一最后一次帮会了。”
“我知道,所以我没阻止你。
此事一了,狗儿的你也该安心养病了。”
曹石伺候父亲喝药换衣,曹太一忽说:“你明天开会,让霍奎寿重掌帮机。”
曹石一愣。略一思考,明白这是父亲教自己的施恩之术。
如此,一者显新帮主气度,二者让霍奎寿归心。老父对己,委实用心良苦。
曹石双唇张张,只得恭敬说一个“是”字。
“还有那白龙玺,我们从未拿它招摇,不想今日公之于众……不能落人口实。
你把它藏一个稳当之地,切不可让他人,尤其是官府搜到。”
“父亲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哎,如此危局,辛苦你了!楚云帮人心决不能散,众志成城,方能……”
曹太一牵动背疽,又是一嘶:“那个张师叔,虽然重利性乖,讨人厌恶。
但……能提出此策,可见眼光独特,略有小才。可用钱财笼络……”
“父亲您歇会,别说了!”
“歇不了啦!拿热水来给我擦擦,我们先去三楼,见见南都的高官勋贵,然后……”
曹太一揉着太阳穴提神:“为父最后帮你,认认人脉……”
他疲倦望向窗外,忧心忡忡:“今夜有大河风起,祸兮?福兮?”
想了一下,抬头望长子,低声强笑:“石儿,为父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曹石含泪哽咽:“孩儿发誓,定不让父母心血毁于一旦。”
咚咚!
门口轻敲两声。一黄衣少女,携一蓝衣少年怯怯进来。
少女身段纤瘦,衣饰妆扮华贵。可惜发黄脸黑,姿色普通,且神态畏缩。
如此气质,跟曹石的沉稳,曹柏的福态大不一样。也与这一身的富贵格格不入。
蓝衣少年病白体弱,唯一双清瞳仍有灵气。
他被少女牵着,另一手不时握拳于口前,喉中咳咳干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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