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车队在路上走走停停,贵女们捏着帕子追着穿花蝴蝶,公子们折扇半开,吟风弄月。
此行其实就是游玩,只不过目的地是有些灾情的元州。
这些事他们心知肚明,但与他们不同的是,沈惜之在此行中并不觉得快活。
“元州的旱情当真无碍?”将一条垂柳枝绕成圈,沈惜之随口问着。
他们出京已有半月,一路上走走停停。而且一起出行的都是些年轻小辈,爱玩,爱热闹,再加上他们几乎从未出过京城,一路玩闹起来,就收不住心。
偏偏沈惜之心急,恨不得立刻到达元州,得知当初的真相。
姜景煜知道她的迫切心思,随意瞥了一眼,就发现姜泽瑞在不远处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声音平静,“裴大人已经挖渠引水,想来灾情很快就能得到控制。”
明知道答案就在那里,却不能马上前往,沈惜之的心情有些糟糕。
和她一样心情不美妙的白菀菀一个人闷在马车上,阴郁地看着外面活蹦乱跳的男男女女。
自从……那天被沈惜之揭穿以后,白菀菀修养了好几天,如今虽然身体大好,但她能感觉到,那些贵女公子们都在疏远自己。
可恨她尚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如何,肯定和沈惜之脱不开干系,可恨!可恨她当时没能害成沈惜之!
“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蕊心刚走过来就瞧见了白菀菀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那么盯着煜王妃,不会是怀恨在心吧?”
她挑挑眉,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白菀菀真就是一个小肚鸡肠又记仇的小人。
白菀菀面色一僵,“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在看风景罢了。”
白蕊心嗤笑:“我可没有从前那么好骗,你是什么样的人,如今已是人尽皆知,所以我劝你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说着,她冷哼一声,懒得再和白菀菀废话了。
又速度缓慢地前行了半个月,众人达到一处山脚下,山下路边的野草再不像一个月前那样脆弱柔嫩,而是抽出了新的根茎,郁郁葱葱,便是摔倒在上面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和那些嬉笑着玩闹的人不同,沈惜之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层峦叠翠的山峦,虽然她不知道付韶儿究竟还有什么剧情,但这两天,她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另一边,付韶儿悄悄从姜泽瑞身边偷跑掉了,她在山脚下胡乱地转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从不确定变成了胸有成竹。
这里是文山,她就是在这里……和姜景煜定情的。
一丝绯红浮现在脸上,付韶儿闭上眼,回想着脑海里凌乱的剧情。
忽然,和她同行吃够姜泽瑞的丫鬟寻了过来,“殿下正在找你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丫鬟伺候了姜泽瑞好些年,算得上是他半个心腹。
“我……”付韶儿灵光一现,说,“我方才看到了一只兔子,就追过来了。”
丫鬟随意点头,招呼着她随自己回去。
姜泽瑞是此行的领头人,而且他又是太子,因此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几个公子哥。付韶儿刚回到他身边,就被丫鬟催促着给他们上茶。
茶叶也是挑了好的带,冲泡过后溢出清香。
沏上茶后,付韶儿见姜泽瑞没有询问自己的意思,于是只好自己开口:“殿下,奴婢方才瞧见了一只野兔钻进山林。如今万物复苏,这文山里应该有不少猎物吧?”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她话音刚落,陪着姜泽瑞喝茶的几人就说开了。
“文山连绵不绝,曾经还是皇家猎场,猎物自然不少。只是圣上当年忧心文山离京太远,来回需得车马劳顿,便另寻了一处猎场。因此文山倒是被人渐忘了。”
“林兄说得不错,如今时节正好,想来这文山之中应是有不少猎物的。”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
其余几人也都点头,神情中不免透露出些许向往。
他们都是年轻人,一路上,那些贵女们嬉笑怒骂,扑蝶cǎi_huā,他们这些人既不可能与贵女们玩到一块儿去,也厌烦了整日无所事事。
所以一听到“猎物”二字,便都眼神发亮。
姜泽瑞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便笑着放下茶杯,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来一场骑射比赛?”
几人正有此意,于是连忙点头。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多久,下人们就牵来了马匹,又为各家的少爷们准备好弓箭。
看着这一切,付韶儿心里得意。
她已经知道事情的发展了,原本在这里,煜王会因为猎一只鹿深入山林腹地,接着被猛兽攻击。而后他虽然杀死了野兽,但也身受重伤,而且彻夜寻找,并最终将他救回营地的人,是她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自己对煜王有了救命之恩,于是才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
时间正好,公子哥们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贵女们也不玩闹了,含羞带怯地看着那些意气风发的身影,交头接耳地嘀咕着谁最有可能拔得头筹。
为了确保安全,姜泽瑞先让护卫们将文山外围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大型猛兽后又向众人交代了几句需要记住的路线。
随即,姜泽瑞翻身上马,率先冲入山林。
有他领头其余人也纷纷策马而去。
这个时候,付韶儿就在旁边看着,直到最后一匹马踏进山林,她都没看到煜王出现。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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