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姜泽瑞听了手下人的禀告,气得摔了杯子,“那卫赫果真是这么说的?”
手下人忙说:“属下转述地一字不差,他说这是煜王的意思。”
姜泽瑞怒道:“本殿当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如此生气,“他找借口不肯过来,是要本殿亲自去赔罪。”他丢不起那个脸,但周卓是他老师的嫡子,平日里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可如今要么断腿成残废,要么索性连性命都要没了。如果他不出面,往后周家怕是要怪罪。
“那个白痴!”姜泽瑞一拳锤在桌上,“被女人迷了心窍,连命都要没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周大人前来?”京城到此少说也要个把时辰,不管周家人都不能赶来,他将消息传了回去,就已是仁至义尽。
思忖一番,姜泽瑞收拾了糟糕透顶的心情,还是去了姜景煜的营帐。
另一边,沈惜之正蜷缩在椅子上装虚弱,她身形娇小,乱糟糟的头发没有整理,眼睛被她揉得发红,还沾了水假装是泪,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可怜劲。
她知道只要自己显得越是可怜,太子就越不能帮那个登徒子说话,就连那位太子少师也得受牵连。
而且这事……她偷偷看了一眼和裴岑说话的姜景煜,这个主意还是王爷给出的。不知是有什么打算。
“你先出去吧,此事本王会考虑。”姜景煜的声音把沈惜之拉回现实,她好奇地看着那两人,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裴岑一拱手,干干脆脆地离开了。
他出去后,沈惜之怀着满腹的疑虑开口问道:“那会儿我与他说话时,他似乎认识我。”
“他是元州知府的儿子。”姜景煜没有多说。
沈惜之想了想,记忆里没有关于那元州知府的信息。
她正要追问,姜泽瑞却不凑巧地登门了。于是沈惜之连忙垂下眉眼,愁得似秋日里层层叠叠的乌云。
姜泽瑞在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腹稿,想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一看到沈惜之魂不守舍,被欺负惨了的样子,他就怎么都不好意思开口。
姜景煜将一杯热茶塞到沈惜之手里,却没有给姜泽瑞倒茶,“看来太子已经想好了。”用周卓的一条腿换他苟且偷生。
“周卓好歹也是周家嫡子,三弟怎么着都该留点面子给他们。”姜泽瑞从容不迫地坐下,看了一眼沈惜之,“三弟媳可还好?要不要先行回王府修养?”
沈惜之微弱地摇了摇头,拳头攥紧,虽是小声却无比坚定地说:“我得看着那登徒子付出代价。听说他还是太子亲军?”
“他胆敢做出这等恶劣之事,今日起就不再是龙甲军一员了。”姜泽瑞说。
“是啊。”沈惜之意味不明的呢喃,“没了腿的龙甲军,还算什么龙甲军?”
她的话让姜泽瑞皱眉,“三弟媳如今好端端的,何不饶他一回?也好在周家做个顺水人情。”
“太子还未娶亲。”姜景煜忽然说着,“定然不知道臣弟的心情。”
姜泽瑞被他堵得没话说,又听姜景煜道:“太子想做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典范,却也得看看形势。”
“是啊。”沈惜之跟着他做戏,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哀声道,“要不是王爷来得及时,我怕是要以死明志了。到时候留下我家王爷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还不知会不会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欺负呢。”
听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话姜泽瑞逐渐冷下脸,偏偏外头的周卓见姜泽瑞来了,猜是要救他,于是也开始在账外喊冤。
姜泽瑞听得烦躁,却不好让他住口,便又对姜景煜说:“三弟也听到了,周卓气血方刚,脑子又不好使,难免会做错事。三弟若能容他一次,周家也会感激三弟。”
“这是哪里的道理?”沈惜之当然不干,哭着说,“太子的意思是我们非但不能罚他,还得看着他爹周大人的份儿上礼待他吗?可周大人是太子少师,与我们有何关系?太子想讨好老师,也不用拿我们做踏脚石。”
她突然扑倒姜景煜怀里痛哭,“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要真是如此,我还不如真从了他,也好为王爷与周家牵线搭桥!”
“胡说八道。”姜景煜皱着眉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看向姜泽瑞,“惜之不懂事,想来是误会了太子。太子不会怪罪吧?”
“这是自然……”姜泽瑞咬牙,看着两人夫唱妇随的样子只觉得扎眼,这两人分明是拿他寻开心的!
他现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冷着脸起身,甩袖便走,“既然三弟不松口,那就等周大人亲自来讨人吧。”
他走出营帐,那周卓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一溜烟爬起来,上前去询问:“殿下,怎么样了?我是不是没事了?”
“滚开。”姜泽瑞嫌弃地推开他,“本殿已让人通知了你爹,往后龙甲军再无你的容身之地。要是你能求得煜王饶恕……哼,能死得好看点。”
“什么?怎么会?”周卓还要再问,但姜泽瑞却匆匆走远,他不甘就此放弃,正要追上去时却被卫赫给逮住了。
“狗东西,你快放开我!”周卓眼睁睁看着姜泽瑞走远,气得口不择言。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痛从膝弯处传来,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你……你……”
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卫赫抬手招来几个人,“王爷吩咐了,既然太子不愿救他,就先卸他一条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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