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城堡里,一线阳光透过宽厚冰门的小小缝隙照进了城堡之中,使得原本昏暗的大殿稍有了些许的生气。
那一束阳光不偏不倚地映在一名男子的脸庞,经过了他沉郁的眼眸。
他蓬头垢面,身着厚重土灰色的大衣,坐在冰雕细刻的王座之上,沉闷低落。
细看的话,他胡渣满面,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整理过了,气质有些颓废,形象给人一种邋遢的印象。
这个时候。
一位两鬓已白,但气息吞吐有力的老者步伐轻盈地走了进来,道:“缥缈,萧隐天和袁梦来见你了。”
王座之上,那名男子低着头,有些丧气地说:“古荒叔,就说我不在吧....”
“缥缈,连你老师都不待见了吗?”
还未等古荒传话回去,萧隐天和袁梦就从大殿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隐天叔,院长。”
雪缥缈礼貌地站了起来,但并未迎上前去。
“你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都不打扮打扮自己。”袁梦走了过去,似埋怨的责怪了声。
袁梦是雪缥缈的老师,她眼里的雪缥缈一直都没长大,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整理打扮自己。
“院长,反正也不见谁,整理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雪玫、雪恋幸好不像你,不然谁敢娶啊?”
“她们近来还好吧?”
“你啊....明明很关心雪玫、雪恋,就是不肯去看看她们,只是有心,却不付诸行动。”
“我一直都是这样,不懂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院长你也知道。”
“这就是不肯见我和你隐天叔的理由?”
“我....”
......
袁梦沉声问:“缥缈,还在生我的气吗?”
雪缥缈没有吭声,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神思飘忽。
“凌成的事,当年确实是我的错。”
“不干您的事儿....”
“你和凌成打小关系就好,经那么一遭,难免有些心结。”
“都过去这么久了,心结早就解了。”
雪缥缈与凌成一直都是挚友,亲如兄弟,自从凌成和诺婷遭芏白杀害之后,雪缥缈一蹶不振了好长一阵子。
已经十六年了,他好像还是没有走出来....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萧隐天向前一步,“缥缈,你应该还记得凌洛吧?”
听见凌洛的时候,雪缥缈突然抬起了头,双眸中散放着精光,“凌洛?”
萧隐天应了声,“凌洛活了下来,他的八品子夙——血祭,就是凌成和诺婷的血所化成的,也就是说,他六岁便成为夙师了。”
“什么!六岁?他身体抗得住吗?”
“事实告诉我们,他抗住了,成为了奢星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夙师。”
“那他现在就读于奢星学院?”
“嗯,同时也成为了新一届的星巅组成员。”
雪缥缈稍微露出了笑意,道:“隐天叔,院长,凌洛可要好好保护才行,别让他步他父母的后尘了。”
他又问:“隐天叔,院长,你们千里迢迢来找我,应该不只是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吧?”
萧隐天沉了口气,道:“是关于一天孩子的事儿。”
“一天的孩子不是已经死了吗?记得当时,我们非要将那三小国的国主给斩草除根,为他们一家报仇雪恨,可你偏偏要拦住我们....”
“那死去的孩子是雨溪国国相的孙儿,一天的孩子活了下来,我拦住你们,一是为了顾及你们的声誉,二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也是....对了,一天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苏星....”
“好名字,苏星,苏醒....”
袁梦开口道:“我们这一次是特地来寻求你的帮助。”
“院长不妨直说,我能出得了力的,定会相助!”
“苏星成了半死人,在这世间,想必也只有你才能救他了。”
雪缥缈一惊,“他成了半死人?怎么回事儿?”
萧隐天道:“事发突然,也不好一一向你叙述,你应该有办法治疗半死人吧?”
“半死人的话....”雪缥缈思考了一番,惭愧道:“很遗憾,我也没办法。”
袁梦问:“连你的小喜鹊都无能为力吗?”
“院长,它叫兹格鹊,堂堂七品子夙被您贬得一文不值。”雪缥缈没好气地道。
袁梦以前总是将兹格鹊叫成小喜鹊,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雪缥缈都会纠正她的错误,可是她也从未更改过“小喜鹊”的称呼。
兹格鹊具有极强的治疗能力,而且是群体治疗,就算断胳膊断腿,只要在控制的时间范围内,在兹格鹊的治疗下,都会恢复如初。
“如果连你的小喜鹊都救不了的话,那或许苏星的命运本该如此....”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
雪缥缈说了一半就停顿了下来。
“只是什么?”萧隐天仿佛看见了希望,心急如焚。
“只是,我不知其真假性....”雪缥缈思量了一番,道:“那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告诉我的,一个半死人想要活下去,就得去一个【重影域】再死一次,重影域是一个与现实相仿又相反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死去,才会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重影域....在哪儿?”
“重影域是找不到的....只有当一个人渴望存活,又渴望死亡的时候,它才可能出现,仅仅是出现了也基本上是毫无意义,因为在重影域里,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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