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郭文东带上相关资料,前往应天府官署。
跟李长生约定好,先在官署外面见面,再一同进入。
来到官署大门侧边,除了李长生极其家丁外,还有一副陌生的面孔,这人年约六旬,身材中等,相貌儒雅。
李长生说道:“郭公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南大儒钱受之先生,乃东林魁首之一。”
钱受之是谁?郭文东想不起明末有什么大人物是这个名字,而“东林”这个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东林党领袖,又姓钱,又是在江南,郭文东猜到了有可能是某个人。
他说道:“敢问钱先生的大名?”
钱受之说道:“老夫钱谦益是也!”
原来是钱谦益,的确是东林党领袖之一,两年前娶了秦淮八艳的柳如是,在老家专门为柳如是盖了壮观华丽的“绛云楼”,金屋藏娇。
柳如是身为一介女流,还算有些气节,历史上当清兵攻陷南京时,劝钱谦益一同投水殉国。怕死的钱谦益根本没那个勇气,先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了,柳如是想投水自尽殉国,被他硬生生拉住了。
钱谦益是万历期间进士,在几年前被温体仁排挤而被革职。
虽然被革职了,依靠地主投献有不少收入,又娶了柳如是这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原来是钱先生!”郭文东冷冷地回了一句。本身他就讨厌东林党,钱谦益正是东林头目之一,还是一个伪君子,连女人都不如。
钱谦益不明白,郭文东何以对他冷眼相对,在江南一带,他可是受很多读书人尊敬的,别人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
郭文东不再理会钱谦益,向李长生道:“李员外,可以进去交易了。”
李长生低声道:“实不相瞒,我在应天府的田地,是托在钱先生名下。”
原来如此。
钱谦益道:“郭公子,你买下李员外土地后,可以继续托在我名下。”
郭文东冷冷道:“不用了,我已找好了。”
李长生问道:“不知郭公子所托之人是谁?为何没一同前来?”
郭文东回应道:“他乃是应天知府周大人。”
随即,几人进入官署,来到户房。
周道非得知后,很快就进入户房。
“周大人!”钱谦益向周道非打招呼。
两人相互作揖。
周道非又再认识郭文东和李长生后,跟钱谦益做着表面功夫。
表面上,是钱谦益把名下土地卖给了周道非,当场重新做田契凭证,签字按手印,最后盖上户房的印章。
田契共有两份,周道非一份,另外一份由户房留存。
钱谦益再把旧田契上交,吏员找到留存的那份,跟钱谦益这份一齐销毁,这是按正常手续办事。
办完手续后,周道非、郭文东、钱谦益、李长生来到一个小房间,这是周道非安排的房间,在官场上,对于投献这种现象,乃是人尽皆知,专门安排地方把真正的事情办好。
郭文东将带来的手表取出,当场给了李长生。
李长生检查了很久,确认无误,虽然花了不少代价,得到这块手表,他还是高兴的。
钱谦益将郭文东拉到一边,低声道:“郭公子,你以后若新买土地,可托在我名下,投献费好商量。”
就算少收些好处费,总好过找他人投献,一文钱都得不到。
郭文东又再冷冷道:“不用了,我自会想办法。”
说罢,不理会对方反应,转身走开。
钱谦益很郁闷,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郭文东,何以这样对待他!
李长生和钱谦益离开后,周道非把田契给了郭文东,又再私底下签一个协议,证明刚才交易的土地,真正拥有者是郭文东。
办完事后,周道非露出高兴之色,赞叹道:“郭公子,你的西洋沐浴露、洗发水很好用,比皂角好上百倍。”
郭文东道:“周大人,在应天府地面上,还得仰仗你多多关照!”
周道非笑道:“好说好说,听说郭公子大量买田地,以后买下的土地,还可再托在我名下。”
郭文东欣然答应。
本来,官员的免税田是有面积限制的,到了明末,官场腐败,官员们不管拥有多少土地,几乎都是不交税的,据说内阁首辅周延儒名下就有几万亩土地。
随后,郭文东从随行带来的箱子里,把上好的红酒取出来,跟周道非共饮。
周道非品尝过之后,大夸红酒好喝。
红酒带来一箱十几瓶,其余的都送给了周道非。
周道非表面略作客套谦虚,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双方交谈着,主要是说些官话、客套话,之所以能够坐在一起,都是有利益需要而已。
自从重生到这个时空,郭文东还未出过南京城。
南方的春季多阴雨,两天后,太阳难得露出来,春风吹来,让人感受到阵阵暖意。
郭文东看了一下温度计,温度以达到了十五度。
不冷不热,又还有阳光,是出行的好日子,在前天买下土地后,就约好在今天,前去对租用土地耕作的佃户作出通知,通知土地换了主人,幸好今天天公作美。
出行的马车有两辆,一辆载着郭文东和春香,由余宇锋驾车。
另外一辆载着方节礼,以及工作人员、护院各两名,由一名护院驾车。
马车来到南京东南边的正阳门,这是郭文东首次近距离观察南京城墙,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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