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凉又道:“你与霜空剑决战孤鸣山巅之事已轰动江湖,你参加展虹山庄聚会之事也为不少人所知,而展虹山庄聚会之人除你以外,无人幸免。现在江湖上,除了清源派外,别的门派也在到处寻你,你好自为之。”
“等等!”刘夏凉欲走,却被徐绍风拦住。
望着面前这位如憨厚农家大汉般的名捕,徐绍风不解地问道:“我这番话在江湖上说与谁听,都难以取信。你我素未谋面,你为何会这般轻易地相信于我?”
“其实我们是见过一面的。”刘夏凉笑了笑,道:“你与温浩武决战的头天晚上,我恰巧在菊南山庄做客。温二公子请我把你领到他那里,这事你可还记得?”
“原来是你!”徐绍风一下子想起那晚为他领路的那名轻功奇佳的黑衣蒙面人。
“是我。”刘夏凉微笑道:“我在想,一个不为黄金、美女、名剑所动之人,他所说的话是值得相信的。”说完,他微一拱手,闪身疾奔,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徐绍风双瞳似被耀眼的阳光点燃。
路小花则是一脸愕然,“哇,想不到刘大哥跑得这么快!”
徐绍风回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二师兄说得对,一点儿武功不懂的她,真的不适合这个充满血腥的江湖。也许是时候把她送回去了。
可是……心中这份沉甸甸的感觉是由何而起?
山林寂静无声,炎炎的烈日似一把硕大无比的火伞,将万物聚拢于炽焰中翻烤。
沉默了许久,徐绍风终于开口:“你不能再跟着我走了。”
路小花一时无法理解,望着他,问道:“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徐绍风沉郁地摇了摇头。
路小花问:“那是为什么?”
徐绍风没有回答,只将目光望向远方。
既然刘名捕说了,展虹山庄聚会之人仅有他一人幸免于难,那么那些门派迟早会找上他。如果他将事情如实相告,以清源二人的名头,估计无人会相信他这个江湖后辈所说的话。不仅如此,他反会因此与清源派结下不解之仇。但若不说出来,其它门派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无论怎么看,今后他都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了。
他斟酌了一下,缓慢地开口:“今后我的身边可能会有很多争斗,如果仅是我一个人倒无所谓,但若是你在,恐怕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路小花有点儿明白了,不会武功的自己是他的拖累。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原来武功竟是这么的重要吗?
“对不起。”三个字艰难地从徐绍风口中说出,字字重如千斤。真的好想带她去看昆仑。可是,他即将面对众多门派的责问,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护她的周全。二师兄说得不错,已知如此,不如早早分开。
夏日午后的烈日在头顶肆虐,山里没有一丝风,烦闷燥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隔了一会儿,路小花抬起头来,对着他展颜一笑,轻快地说:“好吧。看来我也该走了。”
是呀,她怎么忘记了,她与他只是路上的同伴,竟然还傻兮兮地以为真的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说书的不是总说什么曲终人散吗?那么现在,曲终了,人也该散了。
她轻声说道:“再见了!”说完,她缓缓地背过身,一个人往山道上走去。
“等一等!”徐绍风在她背后叫道。
路小花不解地转头看他。
“小白给你骑。”徐绍风讷讷地递过缰绳。
“那你呢?”路小花低声问。
“我去前面的镇子再买。”
“哦,好。”
路小花翻身骑上了白马,双腿一夹,白马快速地奔跑起来。
“等一等!”徐绍风又一次叫道。
路小花停住小白,回头看他。
“你带上钱。”徐绍风从怀中掏出钱袋。
路小花无言地接在手里。
徐绍风并没有马上松手,沉默了一会儿,他道:“你自己一个人能回去吗?”
为什么要这样问,你不知道这样慢慢地道别是最是让人难受的吗?忍住突如其来的眼泪,路小花含着笑挺了挺胸,“别小看我!我可是从八岁起,就能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人呀。”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落泪,既然一定要分开,我想愉快地跟你说再见。
徐绍风缓缓地松开了手。
“那么,我走了。”路小花再次掉转马头。
虽然和你认识不久,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这回分开了,应该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吧?毕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徐绍风神色黯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她明明快要哭出来了,却笑着与他告别。娇小的身子骑在高大的白马上,显得那么的单薄萧索。徐绍风的手紧紧握住剑柄,似要握出血来。胸口有一种窒闷疼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将被割走。
“等一等。”徐绍风第三次开口叫道。
路小花将马拉住,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眼泪就会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明明知道总有分别的一天,为什么还会有心痛的感觉?都怪他这样反复地道别,弄得人家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我送送你。”身后一凉,腰被人熟练地揽住,徐绍风翻身骑在了马后。
白马载着二人,慢悠悠地走在山路上。
徐绍风感到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
“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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