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个好消息如何?亲人刚刚离世,纵使有金山银海也不敌相互的陪伴。
哭过后,徐子善一直捧着姐姐鲜红的嫁衣,才不过成亲几日,姐姐已是撒手人寰。
将那具身体安葬,毕竟也是姐姐的模样,徐子善仍是不舍,可毕竟是旁人的尸首,他还是未写上姐姐的名字。
可事隔经年,他已然忘记这尸体原主叫何名字,也只好没有在墓碑上写上任何字。
又在荆州城待了几日,为姐姐守灵,虽然,我们都知道,她是不可能回来的,她不是人,死了也不会有头七,可总也是个念想。
守灵七日,少年也格外热心,丧葬的一切事宜,他都揽了过来,连连叹息着:“可惜!”
七日过后,徐子善瘦了一大圈,就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髅,皮包着骨头,脸色很是憔悴。
我问他,愿不愿意同我离开这里?
徐子善点头。
这是个伤心之地,哪里都有姐姐的影子。
如今,斯人已去,我希望我们都能重新振作起来,毕竟,这以后的路要走许久。
我们不是人,不必担忧生老病死,可却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
同少年告别,他依依不舍,又亲自给我画了幅画像,告诉我,他要把自己画的这副挂在祠堂里。
我含着眼泪骂他:“我还没死呢!你挂祠堂里做什么?”
少年依旧是一副憨憨的模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是改口道:“曾祖母,我自己个儿保留,可是祠堂里你的那副画像我可不能拿下,不然我们何家的长老们可是要骂我不孝顺的,你又不准我说你的事情……”
我笑了笑,这倒是没办法的,也就随他们了。
毕竟,他们定是想不到,我竟然还没死。
要是何柒风知道,他一定气得直跳脚,骂我是个老不死的!
我们本就没有什么行李,说走倒是快,不过是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背了个小包袱便可以离开。
少年同我们告别后,还将一包鼓鼓囊囊的银两塞到了我的手上。
“不管去哪儿,这东西可是少不了的!”
他说的对,无钱寸步难行,我接了银子,同他道谢。
离开荆州城,这座风景如画的江南小城,我和徐子善并没有使用法术御风而飞。
而是慢慢的走出了城门,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
徐子善问过我要去哪里,我摇头说不知,我想去找找夫君,也许还能和他再续前缘呢,我虽不觉我们二人情深多少,可他为我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第一次,他从太子变成了凡人,而太子之位也变成了凌霄的。
第二次,他又为了我敢忤逆天帝、天后,又被打入凡间……
从前的事情我是忘了,可是当他为我挡了天后的指令,我自是感动极了,若不是他,我已然是魂飞魄散。
这么一看,我与夫君定是有宿世渊源的,而且,和夫君相处的也是极好。
若能重新在一起,那也是极好。
记得在天上,凌霄让司命星君改了夫君的锦绣前程,恐怕以后的每生每世都是劳碌的命。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任凭他多有头脑,多努力,可到最后,总是一场空,又是身无分文。
进入桃花源里才好些,因为,那里远离世俗,根本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
徐子善在一旁问我:“秋儿,去哪里?”
“去那些个穷乡僻壤,山高水远的地方!”
既然凌霄不让夫君好过,那大概率上不会是出生在好的地方,不过,我这也只是推测。
反正也不知去哪里,我们一路走走也好。
徐子善倒是没反对,但脸上已有不解之色。
估计心里在嘀咕着:放着好日子不过,去穷山沟沟里做什么,不嫌烦闷?
我们也没有目的地,一路上走走停停,既是散心也是找人,可是夫君现在是个小娃娃,哪里能找到呢?
问了会儿我才想到这个问题。
这刚出生的娃娃,长得大抵差不多,没什么大的差别,挺多是胖瘦、黑白、轻重的区别。
也就只好作罢。
我那孙儿倒是热心,我跟他要了祠堂上夫君的画像,他面露难色,但还是很热心的帮我画了一副。
他的手和柒风也一样的巧,画出的模样栩栩如生,和着祠堂上的画像一般无二。
带着夫君的画像,以后找人也方便了。
不过,不急于一时。
只要腰间有银子,一切都好说,这一路上,就是再偏僻,也有个小摊在路边支着。
两文钱就能吃饱。
一碗大粗茶加两个热气腾腾的烤馍。
长凳放在树下,一个简易的摊子就成了。
毕竟是赶路,能吃饱就行了,更何况,谁知道剩下的路要走多久才能碰到个摊子?
来的人也都不嫌弃,从胸口摸出几文钱,丢在那卖家手里,稍等片刻,热气腾腾的茶水就能上来。
一文钱茶随便续,反正水也不要银子,我和徐子善坐在长凳上,看到许多人都将那茶叶沫子续成了白色才走。
后来的人见没了座位也不急不吵。
出门在外,还是和气些的好,都是赶了许久的路,没谁有那闲心去打上一架,有这功夫,还不如先歇一歇。
我们拿了四个铜板,老板递上了烤馍和大碗茶。
这茶水着实是不好喝,一股子苦味,和下去就知道是往年的茶叶,且是碎的末子,不过,毕竟是一个铜子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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