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料不到,未发生之事,只能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顾西辞摇摇头,“还是仔细着吧,免得真有一日,被我说中了……”
真到了那时候,便是为时太晚。
“是!”刘徽行礼,瞧了一眼苏幕和沈东湛,终是快速退下。
待刘徽一走,沈东湛抬步坐在了窗边位置,苏幕则盘膝而坐。
下一刻,沈东湛忽然扯了一下她的曳撒,遮住了她的双脚。
苏幕:“……”
顾西辞:“……”
年修和周南都回去取鞋袜,是以沈东湛和苏幕,都穿着顾西辞让人取来的,临时的鞋袜,但这袜终是新的。
此时此刻,苏幕是穿着罗袜的。
苏幕的眉心跳了跳,先是一愣,俄而扭头瞧了顾西辞一眼,顺势将自个的双脚遮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露,既然他不喜欢,那便遮着吧!
顾西辞:“……”
“眼下这些事,串联起来,其实也不难。”沈东湛神色自然,唇角微微扬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贡品丢失,早不丢晚不丢,到了南都却丢了?这是什么道理?是南都风水不好,容易招贼?显然不是,是想要有个借口停留在南都。”
顾西辞点点头,“要的,是我爹手里的东西,平素朝廷来南都,连我爹的皮毛都沾不着,而且颇受我爹和诸位将士的排斥。若是使团经过,威胁就小很多,我爹不会太过重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就罢了,毕竟……使团只是暂时停留!”
“但若是贡品在南都丢失,那问题就严重了。”苏幕接过话茬,“一则顾家会受到牵连,二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南都停留,三则以找寻贡品为由,去找顾家的东西,不会引人怀疑。”
云峰进门奉茶,其后退在门外守着。
“他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肯定不会罢休,但你若是拖延下去,他没了法子不得不交出贡品,否则他自身难保。”沈东湛叹口气,“这法子很冒险,但如果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对雍王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来日受帝王恩宠,不在话下。
所求所图,不过是一个太子之位!
君临,天下。
“那就是,一直拖着?”苏幕问。
沈东湛细细的想了想,“既不想与使团有所瓜葛,免得来日被扣上通敌的罪名,又想找回贡品,让雍王和使团离开南都,就只能这样拖着。咱们来南都,只是护送这位顾小公子回来,还有探病,其他的……能装聋作哑,就不要施以援手。”
“哈沙王子很聪明,知道从咱们身上动手。”顾西辞轻嗤,“苏千户给了他希望,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幕单手抵在桌案上,略显头疼的揉着眉心,“这些来自江湖的东西,让我想起了五毒门。”
“我也正有此意!”沈东湛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顾西辞瞧了瞧苏幕,又看了看沈东湛,“五毒门……雍王,呵,怕是谁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其实也不奇怪,此前皇帝最宠信睿王,雍王没什么机会,而朝臣更不会因此而依附他,毕竟不得皇宠,便是没有前程的。”沈东湛端起杯盏,呷一口杯中清茶,“既然朝廷这条路走不通,那便另行其道。”
苏幕敛眸,“民心,江湖。”
“老百姓总觉得,谁给饭吃,谁就是好人。”沈东湛继续道,“以微薄的恩惠,换得了百姓的认可,雍王的第一步走得很稳,但光有民心是不够的,因为民心太容易转向,所以他又得走另一条路。比如说,笼络江湖人。”
顾西辞饮一口茶,“跟东厂是一个路子。”
这话没错,东厂之所以眼线遍布天下,与笼络江湖门派,有着密切的关联,只是没想到,雍王也走了这条路。
“这五毒门到底是与雍王合作,还是雍王扶持的,委实不好说!”沈东湛摇摇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雍王和五毒门是一丘之貉。”
苏幕低哼,“没少给我使绊子。”
吃了五毒门这么多次亏,总算是挖到头了,虽然这黑手不好对付,但总好过一味的挨冷箭,却找不到出处吧!
冤有头,债有主。
有主了!
稍瞬,年修和周南已经取了干净的衣服和鞋袜归来,待苏幕和沈东湛分别更衣完毕,三人便都出了厢房。
“沈指挥使,我家将,军有请!”刘徽行礼。
沈东湛一怔,“只叫我一人?”
“是!”刘徽点点头。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顾伯父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睁开眼,叫了您的名字,所以卑职赶紧过来了。”刘徽回答。
只不过,顾震只想见沈东湛一人。
连顾西辞,都没能进屋子。
外头的雨还在哗哗下着,顾西辞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面色略显苍白。
须臾,他转头瞧着身侧的苏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话就说。”苏幕斜睨了他一眼,“没必要吞吞吐吐。”
顾西辞之前一直没机会与她独处,如今总算可以单独说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半晌才紧了紧袖中的折扇,问了句,“你还好吗?”
闻言,苏幕低低的呵笑了一声,“不知道顾公子问的是哪方面?”
“我……”顾西辞喉间滚动,“之前在后院,你哭了。”
苏幕深吸一口气,“所以呢?哭过之后,就得一脖子吊死,毕竟希望没了,就不该有活着的yù_wàng,是这个道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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