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砰!”
说书先生捋着胡子,品一口热茶,左手拿着画有山水的扇子轻轻摇晃,右手伸出三指捏住放在桌子上的醒木,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今日,来说一说仙门芳华之奇。”先生稳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书堂回荡着。
底下听书的某人耐不住好奇,不禁叫嚷道:“听闻芳华的花海甚美,好比天界仙境,果真吗先生?”
有人代答:“那是自然,我姑妈家的外甥子的儿子的朋友的阿姐的父亲的兄长的阿妹的相公的爷爷曾经有幸见过芳华的花海美景。”
……
书堂说书先生对面二楼的正中央是个听书的好位子。
今日那里坐着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身着一件浓粉长衣。她的桌子上摆了一壶玉露,一碟瓜子。随手抓了把瓜子,一颗一颗送到嘴边,她精巧的五官忽然拧在一起。
“什么什么?谁见过?谁家的谁?”
华司梦听的头大,方才那人的绕口说的实快,她没听清几个字,以至到现在也没理清到底是他家的谁见过花海。
“耳背。”
华司梦身后传来一声冷嘲热讽。她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出,嘴角轻轻一歪,冷哼一声,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倒要看看是谁敢这样说她!
猛然转身,眼中的不屑瞬间转化为惊讶,她本以为是个不知好歹的蛮人,却没想到眼前立着的是个穿着书生模样的小孩子。
小书童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入他的鼻中,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原来是个瓜娃子!华司梦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人儿。脸盘白净柔嫩,眉眼间清亮有神。着一身白净的素衣,趁的他温婉可人,书生意气。模样长得真是不赖,若以后成人,不定要迷倒多少思春少女呢。华司梦扬起下巴,横声道:“你说谁?”
“你啊。”干净利落。
她冷哼一声:“好似你听得清一样。”
“他姑妈家的外甥子的儿子的朋友的阿姐的父亲的兄长的阿妹的相公的爷爷见到过。”小书童的回答行云流水,面不改色,摇头晃脑倒真像满腹诗文的秀才一般。
“呀,你还真厉害啊。”虽然她还是没有听清说的什么,但是小孩子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她觉得也蛮厉害的。瞧着他骄傲的小模样,她不禁伸手要摸小书童圆不隆咚的脑袋。
小书童连忙躲开她的魔爪,伸出白嫩的小小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咒骂道:“谁像你一样耳背!”
“哈!谁说我耳背,嗯?你方才骂我我可听的一清二楚。”华司梦觉得不可思议的很,他骂也不小点声骂她,还真当她耳背,连这么大声音也听不到吗?!
小书童觉得她聒噪的很,并不想搭理她。他还有点嫌弃,甚至觉得今天的天儿都不好了,来了个这么讨人厌的听客。
“砰!”
先生又捏着醒木拍了拍桌子,底下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众人直勾勾的看着先生,期望他能给出答案。
“不错,芳华的花海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花海囊括了天下花种,叫的出名字的都有,叫不出的也都有。芳华之人以花为生,以花行医,如此已有千年了。”
华司梦得意的点点头,对先生那句“独一无二”颇为满意,好似这句话是在夸她自己一样。她瞧了瞧自己这一身长衫,忽然觉得这浓艳的粉色也没有那么难看。
底下有声:“先生,那花海的花会败吗。”
“自然不会。”华司梦随手捞了把瓜子,低声道。
果然说书先生亦是这么回答众人的。
“为何会不败?”
华司梦答:四季如春。
先生亦是这样回答。
“听闻芳华的女子最注重礼数,可是真的?”
她她拍了拍手,取来茶水准备润润嗓子答:自然。
先生亦是如此回答。
“可我曾听闻,有一女子是出了名的‘皮蛋’,此是是真的吗?”
华司梦没了声音,嘴里的茶也没往下咽。
先生答:是。
华司梦刚入口的热茶差点没喷出来,她当然明白那人说的“皮蛋”是谁。她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置于桌子上,气鼓鼓的走到栏边探头探脑,她要好好瞧一瞧是谁将她“皮蛋”的名声带道书堂的。
小书童瞧着华司梦那副半点没有姑娘做派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华司梦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在人群中寻找着。一刻后,底下说书先生与众人的对话已经扯到稀有花种了,不仅没瞧见方才发问的人,还站的有些疲惫。她干脆坐回位子上,品一品茶,休息一下。
小书童想了想方才的对话,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有家人去过芳华吗?”
“为何这样问?”
“你方才对答如流,比先生还要快些,所以好奇你是不是有家人去过芳华。”
“那为什么是我的家人,不是我呢?”
小书童打量着她。她的脸白白的,眼睛乌黑乌黑的,嘴唇薄薄的。眉毛像两片柳叶,眉中间有一朵又白又粉的花。她的头发上插了一朵同样又白头粉的花。她托着脸,像极了先生家的阿豆,他每每给阿豆送饭时,它都那样看着他,还时不时的冲他“喵”几声。眼前的大人虽然不同阿豆那般听话温顺,却也同它一样可可爱爱。
只不过…他瞧了一眼她身上的粉色长衣,摇了摇头:“你不像。”
她瞪了他一眼,直着脖颈,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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