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没事,我陪你出城!”展浩阳在冷风中喊,拐了个路口他不得不驶进非机动车道,和思梦所坐的车隔着护栏并排。
他的鼻子更红了,脸颊也被风刮红,思梦很心疼,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带着哭腔对他喊:“浩阳别送了,天太冷,过几天我就回来了,我发誓我肯定会回来!”
展浩阳看了看思梦没有理会,继续跟着,穿越人群车流,在护栏的另一侧尽可能的靠近她,思梦一直的趴在窗户上看着他,眼泪模糊她的双眼,他每一次确认安全时投来的目光,让她感受到温暖和痛惜。
车子出了城,展浩阳行驶到思梦的窗边,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
思梦把整个窗户降下来,冷风直灌进胸腔里,但始终无法冷却里面因他而沸腾的温度,她希望这个时候他能说不让她走,那么她肯定就会留下来,而且是坐上他的车子回去。
而等了许久,他只是说:“记得给我发信息。”
“嗯。”她有些失望。
“我等你!”
展浩阳的车速慢了下来,渐渐停到原地,思梦从窗户里探出身子,一直回望着他,向他招手,而展浩阳立在原地没有回应,他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一阵强烈的酸气涌上鼻子,思梦差点哭出声来,她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却不想离开他,真的很想带着他一起,离这里越远越好。
开车的爸爸也是感慨万千,在从小区开车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趴在那个男孩子身前痛哭的场景,他在一边停下车注视着他们。
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懂得了自己女儿的话,因为身为父亲的他也没有被她这样依靠过,从她懂事起也没有在他面前痛哭过。
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或许那个男孩比他还要懂得他女儿的苦,看到那个男孩眉头紧缩难过的样子,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欢着自己的女儿,起码现在是,所以在离开的时刻,用默默而倔强的方式和他的女儿告别,身为父亲的他何曾做到过这点?
他想起第一次父女分别时,那个五岁多的小女孩跟在车后面哭着叫爸爸,跑了很远才停下来,而自从他有了新的家庭她再也没有那样过,只是偷偷的躲在一处目送他,他又何曾给过她一个离别的拥抱,对她说:“想爸爸就打个电话。”
原来自己一直是这么的不称职!
在后视镜里看到忍着哭声流眼泪的女儿,心底的愧疚和心疼,让他流下老泪来。
车里是长久的沉默,爸爸再三的看后视镜中的女儿,她已经变得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思梦啊。”他终于艰难的开口,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他应该向她道歉,“今天是我们做的不对,你说的对,是我们太不理解你了。”
“已经无所谓了,本来理解我的人就不多!”思梦淡淡的语气,把爸爸给噎住,她一向对他是客气的恭敬,像是这样不客气的语气还是头一次,这是他最担心的情况,就像是她对她这个爸爸死了心。
“我想下学期在外面住,你能在学校附近给我租一间房子吗?”她终于看向她的父亲。
“租房子?”爸爸的心里想被一片轻薄的玻璃划了一下,他的女儿果然要离开他,不再给他弥补的机会?“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怎么放心?”
“我已经长大了,初中开始就从十五公里外的县城独自骑车回家,所以您不用担心。”
爸爸再次被噎住,他的女儿一直是在自己的关心外独立长大的,自从四岁多以后就过着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她能成长成这样普通的女孩子,没有过多叛逆,已经是要感谢她强大的自觉性和独立性,他的确无法具体的知道这十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下学期课程会很紧,租住在学校附近也方便我专心学习。”感觉到了爸爸的尴尬,思梦又不忍心的补充道。
“好吧,我回去会帮你找找。”爸爸黯然的答应。
到了下午三点多,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庄,思梦悲喜交加的看着窗外,家家户户贴着崭新的门花,院子里或是门口都撒了一地的鞭炮屑,空气里还弥漫着*味。
由于天气寒冷,庆祝完新年的人大多都躲在家里搓牌打麻将,街道上的人并不多。
在一家红色大铁门的院子前停下车,门没有关严,思梦整理下思绪,下车跑进去高声大喊:“波宁,张波宁,出来迎驾!”
屋子里欢闹的声音几乎可以称作是划破天际,等思梦喊破嗓子才有人打开门出来看,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是张波宁的妈妈——强婶,她看到思梦眼前一亮,高兴的应过来:“梦梦?你咋回来了?”
“放寒假,想回来看看我姥姥和妈妈。”思梦扑到强婶的怀里,她是看着她长大的,而且以前和妈妈关系很好,所以一直对思梦很亲,“强婶想死你们啦!”
“啥死不死的,大过年说这不吉利话。”虽然这么说,强婶还是很高兴,见到思梦的爸爸进来,忙引进屋里。
“自从你家电话断了联系后,波宁那死小子整天哭着喊着要去找梦梦,如果不是不知道咋过去,可能这个寒假就不会留在家里了,现在正在屋里和同学闹着,我去叫他!”
“别,强婶,我过去!”思梦俏皮一笑,自己过去开门,她对于这个家的构造就像对自己家那样熟悉。
打开门屋里面男孩子的吵闹声立即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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