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比飞箭还快,凶猛的巨浪瞬间将桃夭的身影淹没的感无踪影。肖婉崩溃,跟着她的位置往下跃时,程控一把将她提了回来。
坐在地上,肖婉整个人都呆怔来,她捂住胸口,感受着噬心痛楚将她四分五裂。
她没有想过要逼死桃夭,可桃夭终究还是因为她而死。
呆滞无神的模样让程控不自觉就要去安慰她,可他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她便嚯地站起,利利的剜了他一眼。
当时,桃夭的情绪已有好转,可是程控为什么要那么刺激她啊。无论多不喜,起码等救回桃夭再说,何必要将她往死路上逼呢。
她的一眼,让程控如坠深渊,见不到一抹光亮。他是说出了那样的话,但是他是认定桃夭不敢往下跳的。
“程控,我…”这一刻,肖婉当真不知道该对着他说些什么。不怪他,那定是假的,可是若怪他,自己好像也有问题。
中量药师见到如此之景,沉沉摇了摇头,目光中也涌出厚重的哀伤。在这个事上,他不知道该说谁对谁错,总之,没有一方是不受伤的。
“肖小姐,你不是要带我去看你的朋友吗?”好一会后,中量药师实在是受不了死静的气氛,缓缓走到了肖婉的面前问道。
肖婉回神,瞬间清醒过来,飞快带着中量药师就往外面冲去。
程控看着她着急的背影,没有了追上去的勇气。方才寂静无声的时候,肖婉对着他流露出的恨意,他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待几人全数离了去,躲在一旁的常规才抬动步伐离去。原本,他是在暗处跟着梦冷旋的,可是顾影寒在程控与肖婉拜堂后,便让他来程控房处守着了。
常规快步回到寒院时,顾影寒已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他还是觉得要同顾影寒回禀。他抢过顾影寒手中的杯子,眉宇间有丝悲楚。
手中之物被人夺去,顾影寒很是愤怒,他摇晃着头看着来人,在看清是常规后,连忙拉他一起共饮。
常规摇摇头瞥开他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主子,关于肖小姐的事你也不在乎了吗?”有时候他真不明白,明明顾影寒那般在乎肖婉,可为何连抢亲的勇气都没有呢。
听到肖婉二字,顾影寒滞了滞,没有开口说话。她如今已是程控的夫人,自己要拿什么身份去管她呢。
毫无反应的动作让常规面色肃目,他深吸一气,大声道:“其实跟程控成亲的是桃夭,不是肖小姐。”
闻言,顾影寒震惊万分,酒意瞬间清醒来,“你赶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常规坐下,适时将他桌前的酒盏端开来,而后同他细细说了起来。
听完,顾影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有些翻涌,是说不出的滋味。
桃夭死了,她是因为这场成亲宴而死,所以以肖婉的性子,她一定会怪自己、也会怪他。
他思到此时,窗外面阴了下来,整个天空犹如黑夜般下起大雨,毫无征兆,让人措手不及,就如同顾影寒此刻的心情般,黑沉无比。
他顿了顿,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雨滴,悲凉开口:“常规,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做了一件多么没有头脑的事情,我对不起肖婉,也对不起程控,更对不起桃夭。”最后一个字落下,顾影寒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很显然是忍住了哭意。
因为他的冲动,连着害了三人,他心中就算是如石,在这一刻也松了来。
“肖婉现在去哪里了?”
“肖小姐带着中量药师往流苏林去了,好似是说梦冷旋受伤了。”常规回话,不时的打量着顾影寒的神情。他想着,若是此刻去让梦冷旋交出弑神珠,她一定会交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顾影寒漠然片刻,语气淡淡道:“你去看看肖婉,若是她有需要,你尽管满足。”说完,站起身去关左侧的窗户。
常规木然站在那,没有抬步的打算,“主子,我们要不要趁现在从梦冷旋的手上夺过弑神珠。”
顾影寒转身,一脸凝重道:“如今出手,不是君子所为,我们且在等等吧。”
闻言,常规抽了抽嘴角,努力压制着心中笑意。主子同他说君子二字,可是他们之前所做之事那里同君子有丝毫联系啊,如今他这样说,无非是不想肖小姐更恨他而已。
女人啊,有时候真的好碍事。
“你退下吧。”变幻多端的面色让顾影寒心中很是不兴,所以他急忙让常规退出。常规十分了解他,应该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才会露出这副表情的。
关门声夹杂着雨声让顾影寒更是烦躁,他提棍,一把冲到了园中。雨水瞬间淋湿了他的头颅,顺着他刀削的面颊流了下来。
风肆意吹起他的长发,胡乱的在他面前挥动来,燥动不已,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般,久久不能平静。
常规在流苏林中找了许久,终于在残旧屋中看到了肖婉与中量药师以及梦冷旋的身影。看到他来,肖婉双唇忽然颤抖起来。
对上她的眸子,常规目光复杂多变,有愤怒、疼痛、悲伤,更有责怪。
“他是不是知道了?”站起后,她全身如被围上了一层水雾,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常规微愣,目光森冷,“主子是知道了。”
“哦。”肖婉拉长了哦字,心中是无比悲凉。顾影寒竟然都知道了,为何不来见她。
哦字听在常规耳中,让他心中有些复杂,他盯着她暗沉的面色一会,好久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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