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似乎走得缓慢,实则速度极快,那偷袭凌霄子之人看到公孙羊,脸色数变,正惊疑不定,只觉右腕一沉,心中大惊,急忙运气想挣脱,内力却如石沉大海,怎也冲不破那被制住的命脉。
男子面露狰狞,左袖变戏法似的亮出一口无柄尖刀,寒光一闪便向公孙羊擒住自己的手掌砍去,这一刀不可谓不快,去势狠厉无匹,要么公孙羊缩手、要么两人手臂一并一刀两断...
狠辣程度可见一斑。
公孙羊眼神陡然阴戾,冷哼一声,手指微微一弹,只听一阵金石交击之声,男子怔怔看着那口钢刀慢慢龟裂,嘭一声化为碎屑....
“剑宗弟子就这般本事?今日剑无量那老小子到这里尚且要给老夫几分面子,小辈你可想寻死?”公孙羊稍一使力,男子整条右臂便如烈焰灼烧,男子面色可佈却仍紧咬牙关,咯吱咯吱撮牙声在厅内形成了回响。
公孙羊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眼见男子即将晕厥却仍凶狠盯着自己,说道“好极!倒是有几分骨气,今日老夫且饶你一命”
说罢手上劲道一吐一放,刚中有柔、柔中带刚,武林高手毕生追求的武学至高境界竟在这一招中表露无遗。凌霄子全然忘了自己所处境遇,大声赞道“好!”瞧出门道的部分人亦暗暗赞叹。
男子毕竟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身体刚一恢复,冷汗立刻流了下来。汗水流过的地方露出一条条白暂皮肤,居然是易容术。
他也不擦拭,直勾勾盯着公孙羊道“公孙老贼!今日你便放了我,我剑无痕以后看了雪山派的仍是见一个杀一个!”
公孙羊自恃大宗师身份,说放他一马,今日必不会再动手,听得男子言语侮辱,先眉头微皱,随即了然。
“是你?”公孙羊眯起眼睛说道“很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老夫随时恭候”
众人却不晓得这剑宗和雪山派同为西域大宗派,每十年便会有一次“问剑大会”实则乃宗派之间的门户之争。一般宗派弟子出战,比试间重伤或许会有、死伤却极不多见。
当年剑无痕在台下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萧承一一剑削去半个脑袋,剑宗内外长老悉数到场,却被公孙羊一句“若要开战,也是可以的”给压制了。
没人告诉剑无痕发生了什么,少年只晓得掌门和公孙羊在密室里待了大半日,出来后旋即宣布此事不予追究。
公孙羊领着萧承一飘然离去,剑宗长辈却绝口不提此事,明眼人都明白掌门定是技不如人才忍气吞声。剑宗上下便把这股邪火撒在剑无痕身上,少年在这种欺负凌辱环境中长大,性格自然越来越偏激。
剑无痕十年来苦练不缀,期望在问剑大会上得报杀父之仇,谁知萧承一早下了雪山,碍于门规除了萧承一其他弟子只能记名学艺,剑无痕一怒之下连杀三名雪山派记名弟子。
公孙羊乃名正言顺的雪山一脉掌门,虽然他平日里喜好云游四海,宗派间的事全交由师兄神算子须卜颜打理,在重要场合上公孙羊却当得起堂堂大宗派掌舵人。当下一人一剑打伤七名长老,逼得剑宗将剑无痕赶出山门方才收手。
“这么说,当年剑宗赶你下山,是做样子给老夫看?”公孙羊气场外放,众人被迫得向后退了一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剑无痕免强抬头说道“今日落你手里,要杀要剐无需多言!”
“嘿嘿,小子不用激我,老夫说的话从不收回,今日你的生死已与我无关”公孙羊冷笑道“剑无量还未老到昏聩,两把寒铁剑是你私自偷下山的吧”
男子被戳中心事,一时满脸涨的通红,兀自强辩道“我剑宗的事与你无关”
公孙羊既已放出话饶其性命,又大体知晓了剑宗与此事确实无关一切均是其个人所为,便不再理睬。
慧远三人对视一眼,踏步上前说道“多谢公孙前辈出手相救”三人既已知道这位老者复姓公孙,乃雪山派前辈高人,按江湖礼数自然毕恭毕敬行晚辈礼。
公孙羊摆摆手不耐道“无需如此,老夫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稍一抬手,三人骇然发现一股浩瀚内力压迫他们身躯挺得笔直,再也无法行礼。
“几个小辈功夫都不错,中原门派果然卧虎藏龙”公孙羊想到自己衣钵传人凶多吉少,不免微微伤神,又想到萧凡,这小子脑袋既灵悟性又高,又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知这位武功高深莫测的老者做甚又恼又笑,只道是前辈高人脾气都古怪无比,便也不去也不敢去打扰。
自顾自乐了一阵,公孙羊说道“相救谈不上,凭你们的本事这些乌合之众还奈何不得你们”
罗静姝吃了一刀,虽未伤及筋骨,激烈鏖战后血气翻涌,流了不少血,此刻斜靠在凌霄子肩上,面色苍白。
公孙羊右手一弹,一颗乌黑光溜溜的药丸顺势进了罗静姝檀口,女子只觉满嘴余香还未回过神来,脸色便渐渐红润起来。
“多谢前辈”凌霄子抱拳道“改日我必亲自上大雪山登门拜谢”
“嘿嘿,既然心有所念,又何必装疯卖傻,洒脱些岂不美哉”
凌霄子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你是罗三耳的女儿?”公孙羊看向女子问道。
“是,前辈认得家父?”罗静姝受伤是真,要说走不动道却也未必,此刻却紧紧靠着凌霄子,风一刮便要倒的样子。
“老夫与他并不相识,不过此间事情一了,老夫倒想寻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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