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是想要杀人放火还是磨刀宰羊,都等到回宫之后在动手不好吗!
现在还在严华寺里,这两尊大佛的安危都由他负责,不管是谁出了事儿,自己这个脑袋都别想要了!
然而,不管岳州如何劝,赵凰歌的步伐始终如一,并未因他的话而慢下来半分。
待得到了禅堂门口时,岳州几乎要哭了,只能试探道:“那,微臣先进去通禀一声?”
这话一出,就见赵凰歌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道:“怎么,本宫见人,还得等人通禀?”
岳州顿时想要打自己的嘴了。
瞧他嘴笨的!
见他这模样,赵凰歌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真的有心,就在外面守着。”
说到这儿,她又加了一句:“放心,本宫今日心情好,不杀生。”
只是这话里带着戾气,还不如不说呢。
岳州在外面看着赵凰歌进去的背影,在心里不知叹了多少口气,末了只能吩咐巡逻的侍卫们:“暂且先离开这里,本官自己守着便是。”
这样,若是公主真的将国师怎么着了,也不至于有太多的人看到!
赵凰歌并不知道,自己进去之后,外面的岳州在心里脑补了无数场的大戏,事实上,她现在与萧景辰见面的情形,很平静。
甚至于平静的过了头。
……
“国师一言不发,可是不欢迎本宫?”
室内烛火燃的不旺,纱罩着光,满室昏黄。
萧景辰坐在书桌前抄写佛经,便是受了伤,那腰背也挺得板正,眉眼清正的叫人凌冽不可侵。
相较于他的端正,赵凰歌可就没有那么规矩了。
她双手撑着书桌,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萧景辰,脸上虽笑着,可那神情里却满是冷冽:“昨日才与本宫共患难,今日就变了脸,国师大人,好生狠心呐。”
女子这话说的暧昧,可惜萧景辰却看得真切,她的眼中非但没有半分情,反而潜藏着浓烈的杀机。
从那天夜袭开始,她便露出了自己的yù_wàng——她想杀他。
起先没有被戳破真面目的时候,赵凰歌尚且会隐藏一二。
可自从昨日二人同坠山下,两个人在幕天席地里打一架之后,她便再也不遮掩此事了。
反正,她想杀他,是真的。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萧景辰甚至无需抬头,便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公主,天快黑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让赵凰歌楞了一下,反问道:“那又如何?”
萧景辰这才抬眼看她:“贫僧不自重,您也不自重?”
说这话时,萧景辰的神情一本正经,像是在阐述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实一样。
可赵凰歌却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
这人,是拿她的话堵她呢!
念及此,赵凰歌笑得越发灿烂起来:“国师坦诚本心,难得的很,可惜这话只有本宫听到,实在是可惜。”
若是叫世人都知晓萧景辰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那才是她目的达成的时候呢。
萧景辰不妨她说出这话来,神情里有些龟裂,好一会儿才道:“的确可惜。”
他说着,复又拿起了笔,再次预备开始抄写佛经。
这人坚守本心到了可怕的地步,哪怕她才陷害了他一回,如今站在他面前,萧景辰都能视若无睹的继续修佛。
这样的人……
赵凰歌歪了歪头,却是走过去,将他手中的笔抽了出来。
笔墨在纸上蜿蜒了一道痕迹,这一张纸是废了。
“国师就不问问本宫,前来所为何事么?”
她这般作弄他抄写的经文,都没能让萧景辰变了脸色,而是顺着她的意思,抬眼问道:“公主前来有何事?”
他的脸上再次戴上了那一张假面,春风化雨,声音和暖。
说话的语气,就像是面对一个顽童。
顽童是什么呢,你越气急败坏,她越兴致盎然。
可你顺着她,她反倒没意思了。
但赵凰歌却不同,她不是顽童。
更不会吃这一套敷衍至极的诱哄。
赵凰歌睨了他一眼,执着狼毫在一旁干净的宣纸上胡乱写字,一面散漫的笑道:“本宫听闻国师事迹,佩服至极,特来夸赞一声——好手段。”
他的确好手段,昨夜她以自己为诱饵,给萧景辰挖了那么大的一个坑。
可今日,皇帝走了,他却还完好无损的待在这里。
且听着方才岳州的意思,皇帝分明就是要保护萧景辰的。
赵凰歌心中不解,面上却是闲适的很:“早知国师这般好手段,先前就不该请那些迂腐的夫子们教授本宫,不然若换了国师,大抵本宫现下也不至于蠢笨至此了。”
她话里有话,萧景辰却与她打太极:“公主谬赞,论起天资聪颖,贫僧自愧不如。”
分明是骂她阴谋诡计是无师自通天生的本领,可从这人的嘴里说出来,竟也带了些真诚的恭维似的。
赵凰歌嗤了一声,决定不与他兜圈子。
“国师啊,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本宫这样夸赞你,想必我提个条件,你不会不同意吧?”
她说话时格外闲适,甚至还很有兴致的转了转手中的笔。
可惜那笔上染着墨汁,她一不留神,指尖便染了墨。
她倒是浑不在意的继续转着,萧景辰看着她指尖不规则的墨汁,却是无意识的蹙了蹙眉。
那些墨汁太过碍眼,一向工整洁净的国师大人,连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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