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听完这番话,高伯文却噗呲一声笑了。他说到:“你说得对。但那是事故。如果我对村民像你这么说,谁会相信?所以只能说是发生了火灾。不过火灾也好,仪式失败也罢,那都是事故……”
“什么事故!”沈铭德冲到高伯文面前,瞪着他的双眼说:“泡在水缸里的赵老爷子和王老爷子复活了以后,咱们就知道是不是‘事故’了。”
高伯文看似无奈地摇头苦笑,辩解到:“泡在水缸里的干尸当时就昏迷了。除了有口活气儿,多少年都没醒过来。所以就把他们三人用那个湖的湖水泡在缸里,找个适合的时间再让他们活过来。就算有一天醒过来,他们估计还是啥也不知道。再说,每次仪式都有大祭司的使者参加,他们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那些人是我害的?”
沈铭德说到:“那么多‘长生者’,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
高伯文不慌不忙地答道:“不是我,是高仲臣。高仲臣活下来了。那时候,我只是个‘领路人’。连参加仪式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呀,用那种方式谋害信徒的人不是我。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刚才高伯文根本就是什么“求饶的目光”,或许他只是盯着自己,并思考着对策。沈铭德此时的语气柔和下来了,带着一些沮丧地询问到:“你是说用那种手段害人的方法是真的?但当时害了那些人的是高仲臣?”
高伯文看着沈铭德,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喜悦,说到:“对,那个手段我知道。但那次不是我干的。”
正当高伯文笑看沈铭德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之时,对方却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型录音机。这是一台具有超强拾音功能的微型录音机,沈铭德事后似乎会把得知的所有信息交给陈怀志。沈铭德简单操作了一下录音机,不一会儿,刚才那段对话清晰地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起来。录音放完后,沈铭德俯身凑近高伯文的脸,与他对视着说到:“或许陈勇毅先生对刚才那段录音会非常感兴趣。这几年来,他和那些获得‘永生’的大人物可是榆树沟村庆典的‘忠实粉丝’呀。也许他不敢谋杀你这位‘信徒’。但我想,陈老总也可能给您找一口水缸,然后把你往里面一泡。你的余生可真够受的。”
顿时,高伯文的眉尖拧成了麻花,眉角下搭,抬头纹如同沟壑一般隆起。他的嘴唇微颤,急忙说到:“别别别,沈爷,您可得帮帮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沈铭德说到:“看到湖的方法。”
见到高伯文再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沈铭德立刻会意。他非常客气地将两位打手请出了房间。此时,屋内只留下了沈铭德,杨广城,以及高伯文三人。在得到沈铭德“毁掉录音机”的承诺后,高伯文才缓缓地说出他知道的故事:
高伯文在榆树沟村戏校建立的时候就被高仲臣请来帮忙。高仲臣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很体面的职责——领路人。“领路人”的设立其实就是让赵王两家人知道,这件事没有他们高家兄弟是办不成的。只有高伯文能够将湖边村的祭司和信徒们带出来,只有高仲臣才能主持仪式。久而久之,“领路人”就成了外人眼中看似重要,实际上又毫无意义的“传统”。
高家兄弟在听说往日湖边村的信徒们赚钱的方法后,他们也找到了自己发财的办法。他们在戏校里收留孤儿,培养“祭品”。高仲臣通过赵家家具厂与城里做生意的机会寻找愿意花大价钱获得“长生”的客户。后来,他们认识了陈勇毅。在此之前,兄弟俩只想赚点小钱。但在陈勇毅的唆使下,他们便起了贪心。在此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偷偷摸摸。而认识陈勇毅之后,他们决心必需摆脱赵王两家人的束缚和监视。赵王这两家人还是非常守规矩的。他们真把“山弥罗”当成佛祖一样供奉。除了想得到长寿和健康以外,他们完全没有别的想法。高家兄弟知道,只要有赵王两家人在,他们就别想把这桩“生意”做大。但他们也忌惮,谋害了其他信徒的后果。于是,在与湖边村信徒们的长期交往中,他们找到了那个方法。
他们就是故意将那一次的仪式伪装成“事故”。但是,已经获得“长生”的两家长子顿时自燃烧成灰烬,赵王两家的老爷子和赵家的次子昏迷不醒。这三人又在祭司的帮助下,用装满湖水的缸保存下来,以便日后复活。然而,好不容易摆脱了赵王两家人的高家兄弟怎么可能让他们复活。于是,两人秘密地在戏校的地下室将三人藏了起来。还未获得“长生”的赵王两家人因为这次事故,都心有余悸地推出了。最后,在兄弟俩的唆使下,他们纷纷离开了榆树沟村。那晚的事情就被当成一场火灾事故被慢慢地遗忘了。
从此兄弟俩与陈勇毅合作,做起了大“生意”。陈勇毅带来了愿意花高价获得“长生”或是治病的大客户。同时,他们用香烟,酒类饮料,甚至毒品从湖边村的信徒那里换取古董,以及新鲜的人体器官。很快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说来也怪,湖边村那些信徒们虽然不吃不喝也能活着,但他们依然对香烟,酒精和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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