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格强压着怒气,问完侍卫,命人把人先抬了出去,寻了地方安顿了,自己回去慢慢清点,可有什么丢失的。
广禄回来时,屋子里已经清理干净,他阴了脸,那九跟成安自去搜查,只是这回没有什么踪迹留下。
众人散后,素格端着一碗参汤过来,广禄呆望着案上文书,案上如以前一般,没有丝毫凌乱。
“都怪我。是我没提防。”素格知道广禄在伤心。
广禄抬眼,望了望参汤,接了过去,“他家里是没人了才投到我门下。”
不过这种时刻,扰乱心神的伤心难过都是不能有的,他知道自己也只有这碗参汤的时间祭奠。
他们前脚出门,后脚贼就进了大帐。这份火候真是一丝不差。
只是,都清理完,跟王府一样,损失并不大。常用的东西没有被窃,文书没被翻动。
“会不会是冬日失了饭食的游民,饿极了恰好撞上,谁知进来正好碰上屋里有人,惊慌失措下杀了人便慌了,没功夫拿东西。”素格道。她想安稳广禄,若是小戈什哈是偶然遇贼,或者能归结为他的命。因为如今连抚恤都不能。
“两边前后脚失窃,却都没什么损失。这就足以奇怪了。”在生杀算计的大局里,没有什么是偶然的。“连掩饰都不掩饰,简直是明火执仗。”广禄心下冷笑。
连输两局,他的懊恼可想而知。本来行辕是下了死令的,进出都须有腰牌,对上了才能出入。就算今日他跟老七都走了,这规矩没人敢违反。
这段日子他有些大意了,那九跟成安奉命到草原内外和北境探察,他总是担心,今年出了大事,幼帝登基根基不稳怕北境的鞑靼蠢蠢欲动,对大夏不利。
至于自己,喀尔喀的牛鬼蛇神不多,以为扎紧了篱笆总能防狗咬,谁知人家还是冲着他跟小王爷而来。
那九去了转回来,粘杆处侍卫功力不减,虽说大雪容易掩盖痕迹,他们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子应对。
偷东西的贼找到了。可是已经是冰凉的尸首了。
广禄阴恻恻的瞧着,这人是行辕里的伙夫。他们住进来之后,厨房并不用生人,也不许行辕原来的人伺候。不过雪地烧火也需要本事,便将他留下来了。这伙夫平素老老实实烧火,不打听也不乱跑,谁知藏了一身功夫。
贼找到了,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才找到他,那头碰到贝勒爷。”勒尔贝的讥笑藏的很好,对着不能说话的尸首还甩了一鞭子。
“他这是嘲弄咱们拿他没办法!”成安悻悻道。“旁边那个瘦脸汉子更可恶,还问要不要替咱们安葬……”
“出来这么久,本王总压着你们粘杆处不许乱动,如今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要还能隐忍,就不是爷的脾性了。”广禄阴狠道。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听话王爷,都忘了自己带兵的手段了。
那九乐极了,那小戈什哈跟他也是一前一后进的王府,交情虽不深,可也算同门,死的这么惨,尸骨也回不去京城,他的恼恨不比广禄少。
第二日,勒尔贝出门,牵马的发现,他的马夫脑袋被绑在马脖子上,马吐着白沫,抽搐着。勒尔贝瞧着自己最心爱的战马,气得一脚踹翻了马槽。
不过粘杆处的本事自然不止这些,夜里他去福晋替他布置的书房,案上赫然放着一条胳膊。
那胳膊贴的半条衣袖,是他儿子今日的装束。
虽然立时寻了儿子来,儿子全须全尾的,可是那衣袖还是让勒尔贝心里开始有了恐惧。
这样的事到了第三次,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了二爷广禄,自然还是要有规矩的。他草草请了安,坐下来,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道,“王府最近总有邪性的事发生,要过新年了,我来瞧瞧,王爷可安好。”
广禄悠闲的拂拂衣裳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望望天,“怎么,王府也出事了?”
勒尔贝咬牙道,“都是抬不上桌面的小事,做出这种事的,无非就是些鸡鸣狗盗之辈。等我捉住他,一定先给他剥皮,点了天灯!”
听他吐出鸡鸣狗盗的话,广禄肚里哂笑。这话还真不是他会用的。
广禄淡淡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贝勒爷不用给我回禀。本来嘛,本王也不想提,你府里那些事,到底都是小事。我贴身服侍的一个侍卫,前两日居然在这大帐之中被人扎了个通透。这贼人都如此放肆了,王府自然也难免出事。”
又突然道,“连小王爷的屋子都敢烧,这喀尔喀的治安还真是够乱的。贝勒爷即总理事务,就该尽心去抓捕贼人,怎么到我这里请安来了?”
这话里有责备也有讥讽,话里打机锋原不是勒尔贝的强项,于是他干脆挑开了道,“王爷可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如直说,我今儿个把话说明白了,王府若再出什么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一旁听了半天的七爷奇道,“你王府连小王爷的屋子都敢烧,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听贝勒的意思,打量着欺负我们兄弟远道儿来,你这是想讹我们呢?怎么着,你那马死了,也怪到本王爷头上了?”
他是郡王,又是当今皇帝的皇叔,辈分压得住勒尔贝两三头去。再者他胡搅蛮缠惯了,该说不该说的,他都不在意,不过是见勒尔贝无礼的样子,心头怒火腾的就起来了。
广禄没去留意勒尔贝说什么,只顾着去瞧勒尔贝身后的瘦脸汉子。那汉子若有若无的总将目光瞟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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