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场年夜饭没有办成,因为腊月二十五的时候,王府里突然走了水。
一场大火是从小王爷的小院里起的,幸好他那晚不在府里,东果知道后连忙喊了人去救,只是火势旺极了,提桶端盆的,根本于事无补。
东果眼见那火要烧到书房,她知道鄂扎的书房里藏了许多重要的东西,平日不许人进去的,干脆命人将书房外头的墙推了,在土上浇透了水,不一会儿水便上了冻,火势延绵不过去,只把后头三间卧房烧的没了样儿。
鄂扎平日常住这里,回来一瞧没法子,只得搬去了东果那里。贝勒爷只扎着手骂了几句,横竖是鄂扎的地方,也没牵扯到他那里。大福晋吩咐人清理断壁残垣,又急躁的问鄂扎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
鄂扎想了想,他是个谨慎的,卧房里除了自己平素的衣物饰带,也就没什么重要的。幸好书房保住了,所以除了三间屋子,损失其实不大。
大福晋只觉丧气,临近新年,好端端的怎么走了水,虽然没丢什么紧要的东西,可眼瞅过年,这几日功夫也重建不起来,因此心里不舒坦。
倒是鄂扎拉着东果的手笑道,“总归烧了,額涅有什么办法,如今我也不是无处可去,本来就该住在福晋这里,以前忙着庶务,也没多关心她,这是佛菩萨的意思,要我多陪陪东果,額涅就别多想了。”
他对东果这回也有了新的见识。也就是她,会当机立断,吩咐推了院墙,阻断火路。否则书房真的烧了,还真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大福晋笑的勉强,“别笑话我,我就是怀旧。那书房,先前是你阿玛用过。。。”
当着东果,她略提起也就罢了。
她跟老简王赌气时,老简王也常住那儿。每回都是她佯装回话,到书房里赔罪,两个人在那屋里一番争吵,又在床上和好如初。
所以,有时候也不是生气,老简王后来喜欢带她去那里偶尔住一两天,情分是最浓。
可是如今一把火烧干净了,跟老简王一样,人间再无可寻他的地方。
鄂扎见他額涅伤心,安抚道,“等开了春,儿子找手最巧的工匠,再照着以前的样子盖起来,您别伤心了,要过年了,您要是苦坏了自己,就是儿子的过错了。”
大福晋自然明白他的心意,长叹一声,也不多说了。
闲话说了,老娘的心也抚慰了,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他的地方,特别是书房,是他最重要的地方,也是防卫最严的地方,怎么就被人烧了呢?
如果说是自燃,他根本不信。
府里那么多房子,怎么就捡最重要的地方起火?
谁做的,暂且不论,只是把手伸到他身上,又是年前,这可是惹到他了。
火怎么起的,他亲自仔细勘查过。
他屋子的一端,有极深的黑色痕迹。他拿手抠掉,出现了一条蜿蜒的浅沟。
他立起身,闻了闻手里的黑泥。
果然,一股燃油的味道。
东果远远站着,心里一片冰凉。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格格了,大火起时,救火的人里闪过几道恍惚的影子,她没有见过。
只是当时顾不上。
王府里的火烧起来的时候,那九已经告诉了广禄。
广禄沉默了会儿,问,“九,你觉得……”
那九低头道,“如今寒冬腊月,并不容易起火,不过今儿晚上风大,也说不好。王府里的人从去年贝勒爷带的,还有处置了阿敏后更替了一批,实在是鱼龙混杂。不过小王爷那里都是他自己的人,说起来不会。。。”
广禄闷了闷,“你瞧出了什么蹊跷?”
那九回道,“奴才才去的北境,并没瞧出什么妥当。”
广禄哼道,“所以,勒尔贝是想在这里闹事?”
上回的事儿,查到勒尔贝这头,就断了线索。不过是他所为肯定没错的。他没有顾上搭理他,可看样子,这位贝勒爷贼心没有死。
那九没答,只回道,“奴才知道,小王爷今晚并不在府里”。
广禄扭头蹙眉道,“这倒奇了。他不是要杀……那是要做什么?你再去瞧瞧,小王爷那头速让人去盯着,不能让他出事。”
外头吵吵着,七爷挑帘子闯了进来,“二哥,二哥,出事了出事了!!!!嘿,九爷也在?那什么,王府出事了,着火了,咱们这里都能瞧见!九爷耳朵灵,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九在这,显然是来报信的。
“诶诶,九爷,那火不是你放的吧?府里可是有杏臻姑娘。。。”七爷不高兴道,“二哥,有什么事您可得提前告诉弟弟一声啊。。。杏臻姑娘,嘿,您可不能。。。。”
他急得磕磕绊绊,说不清楚。但是这把火里,最不能烧的是杏姑娘。
二爷广禄听出来了,奇怪的看一眼这个傻弟弟。
他这个急法,是为了杏臻?
那九已经闪身准备走了,这会子被他拽着衣裳,只好推开他的手道,“我的爷,那火烧的地方,烧不到您的杏姑娘!”
老七听的别扭,“嘿,嘿,怎么回事,什么我的杏姑娘,是二哥的,二哥的。。。”他冲着那九的背影,大叫道。
他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二哥!
他可不是为了那个丫头,关他什么事,那是二哥的媳妇儿。
第二日广禄去看望鄂扎,老七也吵吵着要跟着去。
勒尔贝不在,先见了大福晋,随后跟着鄂扎去书房谈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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