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苦雨钟鸣哀,庙院血浸玉塔台,悲心刀下成屠戮,余忆歌欢从西来。
书接前文,那博伍径自沉沉回忆起董钟颖的音容笑貌,不禁是悲从中来,无可断绝。
眼前的于洋依旧眯着眼,那股子隐含着不屑的轻蔑眼神在他眯缝着的眼睛里打着转,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轻哼一声,半晌才开口说道:“唉!董公子能有你这忠奴,也可含笑于九泉之下了。”
博伍闻言被从回忆中拉将回现实,凝眉冷看着眼前的于洋道:“我不是奴隶!”
这雨越下越大,地上的两摊血水瞬时间便被冲淡,已成两段儿的尸体只有靠近创口的地方还渗着血,但是那渗血的速度远跟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内脏与皮肉被这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红色愈红,粉色更粉,那骨肉正显森白。
于洋深吸一口,眼看着博伍道:“是不是奴隶于我来讲都不重要,能跟你说这些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快回去吧。”
博伍受此言语所激,一时间怒血充顶,气激而发怒,举手中刀指向于洋开口叫道:“见不到那展宏,我哪儿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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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塔下吵嚷声声,那塔上的展宏哪里能不知道,自然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能撑着身子从窗口翻身而下,手刃了这夺马又斗恨的恶人。
“冷静,于洋在,你且先看看再说。”秋叶抬手捉住展宏的手臂,眼盯着他摇了摇头。
秋叶的手触碰到展宏的手臂,只觉那如柔荑的手冰寒而软,展宏一时恶气从胆边消退,身上的疼痛竟也减轻了几分,怅然若失之间耳轮中又传来呢喃细语,却无论如何也听不真切,难道是谁心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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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下的于洋轻声说道:“不识抬举。”
那知他这尾音还没收回,面前的博伍疯魔似地左右挥舞起手中的鬼头大环刀,口中“哇呀呀”怪声狂叫,两腿左右开立与那肩膀同宽,右手持刀刀口向后,左手成刃刃横于身前,眼珠子通红张嘴狠狠咬了自己嘴唇一口,登时鲜血流出就着雨水混入浓密的胡须之中,让人实在不清楚他为何要如此这般。
疼痛使这博伍太阳穴鼓动,咧开嘴呲着一口染血的黄牙,闪电的刺目光华之下,这哪儿是人间的活人,分明是地狱吃人的恶鬼。
看于洋身侧的持伞人手上一颤,不知是受那炸雷一声的惊吓还是被眼前的博伍震慑,手中伞也跟着晃了晃。
于洋身旁另一侧护卫着他的持剑之人开口道:“既然你不想活,我便送你去了!”话罢先发出手,一道气力贯于右臂,那手上持剑腕花已起,抖而手出,剑鞘应声飞射穿过雨帘直向博伍。再瞧这人身形未停,脚下步法如电,冲刺两步脚尖点地身体腾空而起,剑锋所指,整个身子如钻头般旋转,前是剑鞘,中是长剑,后为人身,真真是那人剑合一,整个人紧跟着剑鞘飞刺向博伍。
博伍见这持剑人向自己攻来,猛一跺脚,却也不闪不躲,举刀迎着剑锋而上,右手鬼头大环刀拨开迎面而来的剑鞘,如蒲扇一般的左手掌心向前,火石电光的瞬间肉掌已经碰到了剑尖儿,那旋转的剑刃顷刻间刺入博伍的左手掌心,两个人的距离几近贴身,咱且得说这博伍是有多狠,左掌攥拳捉住剑刃,不等持剑人动作,右手鬼头大环刀速急一晃斩断这持剑人的右手,随后步子不停仍往前冲,自己右手的鬼头大环刀略低于肩,刀口向上刀背“哗??”声响,再上眼看去,这刀口直给那悬空的持剑之人来了个开膛破肚,血溅之中飞出肠肉,真真是不要命的打法!
“啊!”博伍大吼一声,一脚将落下来的持剑人踢向于洋,左手甩掉左手长剑,拳头攥紧隐隐可见白骨森森。
于洋身形后退,撑伞人迈步向前,手中伞护于头顶,双手握住伞柄向斜前方施力将持剑人的尸体推挡开来。
正这当口,院子左侧的房舍门缝里射出一只冷箭,直向于洋。
持伞人余光瞥到,忙横伞去挡,那知他刚把箭矢挡开,身前的博伍已经冲到近前,只见他挥鬼头大环刀刀锋劲起,由右侧斜劈而下,连着伞带这人直接斜劈成两段。
这持伞人惨叫一声栽倒于地,血溅当场。
此时的于洋已经退回塔内,面前这一切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从面相上看他倒是冷静万分。
“展宏!展宏!你个阴损的狼崽子!你在哪儿?别躲在你娘胎里!”博伍扯着嗓子,气急之下用边城话狂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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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正国上京喜都,这武神庙的后院中一派肃杀之气,院左侧的一间房舍,眼见着房舍的门缝缓缓合闭上,整间屋子隐入雨幕中,一切如常。
展宏看着塔下,开口道“嘿,真是一把好刀。”
秋叶微微点头道:“刀是不错,人也刚猛。”展宏听罢微笑道:“他这是铁了心,就算是死也要取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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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塔的一层颇为宽敞,四面墙皆是高大的书架,书架前有供人读书的桌案,所有的灯火均被玻璃灯罩护着用以避免走水,正中间的地上是一副天下舆图,东西两侧有上下楼的梯子。
这时的一层内除了于洋和博伍再无他人,博伍左手攥着拳,“滴嗒嗒”的血从他的指缝滴落地面。
从外人眼里看来,这武神庙也好,这庙后的琉璃塔也好,你是横着看,是竖着看,横竖怎么看都是那么普普通通,不管不论咋也是想不到它跟校事府有那什么一丝一点儿的关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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