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两个匪贼不动,也未出声。
是被二王子这个身份吓到了?毕竟方才说出来的二王子是突伦王室中的头号人物。
攫欝攫欝。张运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心中默默祈祷,放了我吧……
老幺气咻咻地走开,老大手里的木钉开始瑟瑟发抖,张运心中的期待加重了几分……
咚!
有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响,吓得张运一个激灵。
老幺仍然气咻咻,“老大还等啥?砸钉啊!他敢搬出二王子的名头骗我们!”
“他娘的,真当咱们是乡下人啦!”老大磨牙霍霍。
“这小子可恨,这得钉两个手指头!”他探出手臂去拿地板上的东西。
“是真的,是真的啊”,张运哭喊着,“我们是真的跟二王子有交情!”
那二人丝毫没把他的哭喊听进去,老大已经捞起地上的东西举了起来,那是一把足有手臂长的锤子!
“啊啊啊,我还有事要交代!”张运闭上眼睛大叫。
“我爹是大宸的大官,现在替二王子做事,所以生意是真的啊啊啊!”
抡起的锤子始终没有砸下来,张运刚说完话便觉身下一股温热冲出来,恶臭扑鼻。
他也不想,他被吓死了。
“是真的”,张运彻底抽干了力气,“就算是钉了十根手指,我说的也是真的,没有骗你们。”
卧房的门被霍地打开,一阵风出去,凉风入室,让张运打了个寒噤。
明瓦窗子外,逐渐转青蓝的天色依稀可辨,寂静的房内空空荡荡,那杀人的罗刹鬼已经不见踪影。
张运一阵恍惚,刚才是个噩梦吧?已经醒了?
拇指微动便有钻心的疼痛袭来。
方才不是噩梦,他还活着。
那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刚刚拉开序幕的噩梦啊。
张运对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张奎哭喊,“爹,爹,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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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什么都没说,他们也没问!”
“爹,我什么都说了!他们不是人……”
“眼下顾不上那么多,什么都不说了,贼子随时都会再来,我们拿上值钱的东西先跑!”
“咱们还能去哪儿爹?”
“既然大宸和突伦都待不下去,我们就近到土奚律北疆先躲一阵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换上当地平民常穿的镶毛衣裳,张奎骂骂咧咧地将张运从房里拖出来。
“带不了那么多钱财就扔在这儿安抚那两个匪贼,再晚一点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快去牵马……”
“你们在干吗?”
一个瘦小少年骑在墙头,手里捧着一包炸果子吃的正香,十分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张奎父子霎时被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这难道是匪贼同伙?
见他们不回复,少年跳下墙头,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近他们。
“在下是霓裳阁的伙计,奉掌柜的命来找瑞蚨麟商行的东家。”
他茫然四顾有些疑惑,“一路打听过来,说是住这家。”
傻子都知道这少年不对劲,张奎向儿子递了个眼色。
接着他看向瘦小少年,勉力温然一笑。
“少年人你确实走错了,瑞蚨麟商行的张东家住后面那条巷子。”
他向身后的张运呵斥,“咱们快走吧,急事耽误不得。”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侧门走去,连马也不要了,张奎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知道那少年没有跟上来,一直站在原地,这才舒了口气。
伸手拉门,却打不开,外面有锁链声响。
门从外面被锁了!
张奎慌了,扭头就往大门外跑,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黑袍少年在前站定拦住了去路。
“张老爷,这是有什么急事吗?连谈生意的时间都没有。”
他一面说,一面往前踱步,吓得张奎父子连连后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张奎道。
话一出口发觉这句话十分熟悉,昨夜他也问过那两个凶残的匪贼同样的话。
“张老爷,我们真的是来谈生意的。”
这两个少年身上都有功夫,青天白日的锁了人家的门,翻墙越户来谈生意?
张奎心一横,“两位小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张老爷爽利”,黑袍少年拊掌而笑,一脸赞赏,“那我就直说啦。”
巘戅妙笔坊巘戅。他肃容敛眉,“我们想接下张老爷跟二王子的生意。”
张奎心跳如擂鼓,昨夜那两个贼子就是他们,他又剜了一眼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东西什么都说!
“我也敞开说吧”,张奎上前一步迎上那少年,他确信昨夜那个被称老幺的就是这少年人。
“之前确实有这个生意,之后我们在南边出货的通道出了问题,二王子的人已经许久不与我联系了。”
“这生意自来是我亲自与二王子那边单线联系,犬子两月前才到了这里,各种情形他并不知晓,所以才有了昨天夜里的误会。”
黑袍少年神情怅然,“竟然是这样吗?”
最先来的瘦小少年也走了过来站在黑袍少年身后,说道:
“二王子不联系你,你就主动去找他嘛。”
说完他屈膝蹲下,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炸果子。
张奎丝毫不敢糊弄轻视他们,经过昨夜的事,他知道眼前这些人大有来头,行事奇诡,出手狠辣,在你面前说话时温言款款有商有量,偶尔听起来还很傻气,但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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