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在王的亲口承诺下得到了入朝的机会,其余的宗室子弟颇有不满,这些宗室子弟直接向王要求,“大伯,我等也同样身有军功,且在您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等也想要入朝听政!”
但秦松识趣地没有参与进去,他知道,之前没见到秦枫的时候,王可能会在宗室子弟之中选择一个来继承王位,现在王已经见到了秦枫,虽然之前王的内心可能并不喜欢秦枫这个儿子,但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王与秦枫之间虽有隔阂,但还是比与这些宗室子弟之间亲近得多。
所以,秦松一点都不想参与到宗室子弟愚蠢的请命之中,他们的请求注定没有结果,甚至还会让王更加反感这些宗室子弟。
秦枫与秦松一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宗室子弟们带着逼宫的架势要求王许他们入朝,王自然没有同意,虽然已经怒到极致,但仍然忍住了怒火,以委婉的语气把他们劝了回去。毕竟这些宗室子弟的父辈手上也掌控着不弱的势力,即便是身居高位,俯览众生的王也不能确保他们一定没有反心。
宗室子弟们碰了一鼻子灰,一个个不情不愿地走下了王宫的大殿,仍然是从正门的阶梯走下去的。
秦松见此情景,也向王和秦枫告辞:“王伯,五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也先告退了。”
王点点头,道:“好,你先下去吧,我与枫儿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秦松也答应一声,退了下去,他走得是侧面的阶梯,王的目光一直注目着秦松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他走出了王的视线,王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向秦枫道:“你知道吗?除了秦松,这些宗室子弟全都有谋反之心,而且,虽然秦松现在暂时没有谋反的意思,但假以时日,也必成大患。”
秦枫淡淡道:“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反的也不会是我,而是下一个皇位继承人罢了。”
王思考了一下,微笑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直接把你立为储君,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王脸上的那抹微笑,与秦枫平时所露出的微笑几乎是一模一样,霎时间,连秦枫也有些恍惚了,是不是坐在那张龙椅上的人,就是苍老了一些的自己呢?
王又一次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今天,还有一个惊喜,你想看看吗?”
秦枫并没有什么表情,“哦?是吗?”
王拍了拍手,从龙椅后方的屏风之后涌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朝臣,几乎满朝文武全都躲在屏风之后,一直在听着王与秦枫和那些宗室子弟的对话,他们隐藏的很好,秦枫一直没有发现他们。
秦枫见到诸位朝臣,也惊讶了一瞬,他没有想到,这些朝臣竟然也在场,这么说的话,朝臣们已经看到和听到了刚才宗室子弟们的言行。秦枫不得不赞叹,雪域王这一手玩得是真的高,既不用浪费口舌与朝臣争论宗室子弟的错处,也让宗室子弟们的缺点全部暴露在朝臣的眼中,让朝臣们自行判断,到底哪个人才能够胜任雪域的储君之位,能够担当起雪域的江山。
明白过来的朝臣们纷纷与秦枫互相见礼,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们今后的主子大概率是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朝臣们又都是在朝堂之上混迹了多年的老手,又怎会把握不准时机?此时不讨好秦枫,更待何时?
但有一小部分朝臣依旧不待见秦枫,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施了个礼,便躲得远远的了,他们这些人,有些是秦松的拥护者,有些还是坚定地中立着,其实,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无可厚非,毕竟是王权之争,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呢?
秦枫回到自己的屋子,整个人直接瘫在了一张躺椅上,上一趟朝,比跑个几十公里还累,又是见所谓的兄弟们,又是见那些朝臣们,光是必要的礼节便已经弄得秦枫腰酸背痛,更别提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了,身心俱疲是免不了的。
今天的天气正好,并不强烈的阳光洒在院中的树上,投下一片阴影,正照在秦枫的窗子上,屋内,在躺椅上休息的秦枫靠着烧得正旺的炉子,轻轻地前后摇摆着,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院中也格外的宁静,梅逍等人都去做属于自己的事情去了,都不在院中,侍者们也都无事可做,窝在各处打盹,这个下午安闲而宁静,是秦枫喜欢,但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时光。
……
梅逍和伊翊一大早便出门去了一个早点摊,一人点了一份馄饨吃。早点摊开在风雪城的闹市区,卖的都是雪域特色的早餐,梅逍和伊翊在南边从未见过的,有小孩子的手臂那么长的油条,与脸一般大的碗中或装着豆浆,或装着白生生的豆腐脑,见之便让人食欲大增,伊翊和梅逍还惊讶于这早餐的量,在滇国和彭城,从没有见过如此大份的早餐。
当然,除了吃,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的主要任务,闹市区的早点摊,也有许多江湖人光顾,雪域的江湖人身边,几乎都带着一两只异兽,有带着长着鱼尾巴的蛇的,也有带着长着翅膀的老鼠的总之是什么样平时见不到的异兽都有,他们说着最近的见闻,有的说:“最近佛土那边又打了胜仗你们知道吗?”
“怎么回事?快说说!”
“佛土那边前一阵子新组建了军队,领头的姓薛,之前就灭了猃狁,这次又打败了北边的犬奴,逼得犬奴把自己的领地让出了三千里啊!”
“我的天,真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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