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远眺着和郡王挺拔英伟的身姿,周玫的脸更红了。她有些恼,强拉着罗曼的手道:“不行,你也得扔,必须扔。”
见推脱不掉,罗曼便不再矫情了。不过她也没接周玫递过来的黄月季,而是捡了枝王爷不喜的茉莉花,用力朝和郡王身上扔去。
她捡了王爷最不喜欢的茉莉,还故意扔偏,可王爷的马也突然偏了一下。那支本应该落在地上的茉莉,落在了王爷怀中。他将花捡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收进了胸间。
他从始至终没朝罗曼这边看一眼,罗曼却心虚的红了脸。
夹道的姑娘们尖叫起来,受氛围影响,向来矜持的周玫,也跟着起哄。罗曼见周玫没在意,悄悄松了口气。
她没跟着欢呼,只静静的趴在窗弦上,看王爷领着队伍,越走越远;看两边两岸的花,落雨一般往王爷身上落,却再没有花朵能近到他身前……
那一支黄蔷薇,他依旧拿在手上,风吹过,有花瓣在风中零落……
王爷走远了,礼乐也停了。
随后是蒋续和刑部官员押着囚车过来,罗庭琛骑马走在囚车后头,一张脸黑得能滴出来墨。
四面漏风的囚车里,赵闻祥穿着囚衣,带着笨重的手铐脚镣,丧家犬一样蜷缩在囚车角落。他头发乱成了鸡窝,被鞭子抽烂的囚衣上浸着大片血迹,身上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
周玫惊呼了出来:“到底是朝廷命官,这还没定罪结案呢!”
又担忧的看着罗曼,安慰道:“没事的曼曼,有王爷在呢,定然冤不了你大舅。”
罗曼轻轻的‘嗯’了一声,她知道王爷的用心:这是给赵家造势呢!大舅舅现在越凄惨,真相大白后,朝廷和百姓,要还给赵家的公道才越重!
赵家接连经过了钱姑娘和砸店的事,虽没伤着根本,影响却也不小。大舅舅这般委屈一遭,朝廷和百姓因着亏欠,也能将先前的损失补偿回来。
只是……
太委屈了大舅舅!
先头才欢迎了和郡王,囚车进城的时候,大伙儿都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也就片刻,便有人带头指着赵闻祥鼻子骂:“这个贪官,蛀虫,打死他!”
话音才落,不知谁带头往囚车里扔了块石头。人们都反应过来,纷纷捡着趁手的东西往赵闻祥身上砸。
罗庭琛率先打马出来,挡在大舅舅囚车一边,厉声喝道:“住手!”
蒋续和刑部官员也打马过去,将囚车密密实实的围在中间。蒋续抽出腰间鞭子,防备着抽走各处砸来的物件。
刑部官员则挺直腰背,中气十足的冲民众们喊:“按刑部目前掌握的证据,赵大人不仅不是贪污的罪人,还是救灾的功臣。大家稍安勿躁,若他真是罪人,等刑部结案定了罪,大家再砸他不迟!”
蓄满力道要往囚车砸的人有些愣:不是罪人,还可能是功臣?
刑部官员说完,几人便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将囚车里的赵闻祥露了出来。
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缩在车脚,整个人狼狈得,像被打得半死的丧家之犬。不知谁扔的石头砸中了他额头,血顺着侧脸流到囚服上,鲜红得刺目……
满街的人就呆呆的看着囚车从身边经过,指点议论着赵家到底是怎样的货色,直到囚车都走远了,才有人悲凉的说:“要真是没贪,赵大人便真是委屈得太过了。你们看他那一身的伤,没有几个月怎么也恢复不了。”
“身上的伤都好说,要真是没贪,那心头的伤可就深了。人家在灾区任劳任怨,朝廷拿囚车鞭子将他押了回来。
咱们更好,一边吃着赵家的粮,用着赵家的药,还砸人家的店,拦人家的车……”
周围一下子沉默下来。好半天,才有人跺了脚,指天发誓道:“赵大人要真是冤枉,我朱老八便将全副身家赔给赵家。往后,除了赵家的店,我朱老八谁家的店都不进。
当然,如果他真是贪官,我他娘的将整个晚照山搬平,将赵家上下十八代,都砸成肉酱。”
这话一出,满街应和。那呼声阵仗,竟将欢迎和郡王一行的阵势压了下去。
趴在窗沿上的罗曼直起身子,眯眼笑了起来。周玫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里也火热一片——
“这是王爷的计谋吧!”周玫拉着罗曼,语气里都是笃定:“虽说赵大人的案子归刑部管,可这次的刑部官员却是秦王举荐去的荆湖。王爷说话,他总得听上一二。
让赵大人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进京。只能是王爷的筹谋,王爷的善意。”
和太子一系相比,不就和四皇子晋王相比。和郡王对身边的人,都多了太多的体贴和善意。
同样的事情若放在晋王身上,他或许会帮着洗清罪名,想让他帮着夺回声势、要回损失……
不过是个得用些的奴才,配得上本王为他费心思?
两相对比,和郡王在周玫的心中越发伟岸起来。和郡王是英雄,是如玉君子,或许,也是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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