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跑着,谁见了都先给他们让出道来。等他们回到赵家的时候,街上又炸了锅。
“人家夫人去吊唁,怎么说也算得上尊重人了吧。新明村这般做派,也太嚣张了……”
“我小姑子就嫁在新民村,说是赵家派了好些人拉着重礼去了钱家好几回了,被打出来,隔两天又去。”
“真的?”
“可不是真的吧,连赵家二太太也亲自去过了,带过去的金银多得能吓死人。”
“这样的做派,京城可没有几家。咱们这样的人,命贱。打死烧死了报官,也就赔三五十两银子。”
“谁说不是?人家这个还是意外。”
“先都说赵家是故意的,是仗势欺人。可你们看看,被欺的明明是赵家。”
“纳个妾才多少银子?人接进来,不就由着主母磋磨?钱家那样没根基的人家,又怀着孩子进门,几个月后一个难产不就解决了?用得着烧了自家房子害她?”
“谁说不是呢?大户人家的阴私手段多着呢,能害了你还让你找不出把柄。赵家那样精明,能给自己挖那么大的坑?”
“看看赵夫人可怜的,一身的血,还不知道伤成啥样呢?还有那孩子,肯定也伤得不轻,一身的血,吓死人了。”
“哎,去年我相公痢疾,没银子买药。还是赵家药方施药治好的呢。”
“我家也是,一年里没少领赵家施的药。她家一年少说施三回米,靠着他家,去年给孩子裁了身新衣。”
“他家的寿桃也比别人家的大,用猪油做的酥皮,里面还有八宝馅。我家孩子就指着寿桃解馋。不像别家,说是寿桃,就是个干馒头做成了桃形,个头也没个拳头大。”
……
看大伙儿越说越偏,但都是对赵家有利的言论。古权留下的人悄悄摸走了。
一回家,赵夫人就从担架上下来了。她通透灵慧,才在街上走一圈,就领会了古权的意思。
但她没想到罗曼能配合得那样好,那两声情真意切的哭喊,她作为当事人都听得心酸。曼曼才十一岁,这胆识和机变,实在令人震惊。
她亲自带着罗曼洗漱,确定她上上下下都没伤着半分,才放下心来:“一会儿喝碗安神汤压压惊,今天可多亏了曼曼了。”
罗曼也不谦虚,仰头看着大舅母灿烂的笑:“这下,曦表姐该能吃下饭,我娘也不用天天吃素,成天抄经了。”
“嗯!你们都是好孩子,你娘也为我们费了不少心。”看着罗曼脸上的笑,赵夫人也跟着笑开:“这件事,想来快能了结了。你穿好衣裳去和曦儿玩会儿,大舅母去和古先生说说今天的事。
还有钱家。哎,再是被算计了,也是因着赵家出的意外,得给钱家一个交代才行。”
大夫人和古权议着钱家的事,此时的钱家也来了不速之客。
张老三带着周来宝推开钱家柴门的时候,钱秀才刚送走宾客,打发走了儿子。见着熟悉的张老三,钱秀才无力的摆了摆手:“张三爷回吧,我家遭了大劫,往后没人做鱼,也不能替你卖盐了。”
“我知道,我今天来,是有大事要告诉你。”他夹在腋下的牛皮袋子放在桌上,目带同情的看着钱秀才道:“里面装的,是你女儿这大半年来的遭遇,还有她真正的死因。
哎,太惨了,我实在没办法转述,你自己看吧。”
“不看了,免得伤心。”钱秀才将纸袋退回去,悲痛的目光中全是坚定:“左右是赵家造的孽,找他算账就对了。”
张老三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摆着里头的物件,一边说着钱姑娘被侮辱、糟蹋的经过……
故事情节和钱姑娘讲的差不多,区别是赵二爷没有不行。他就是坏,就是看中了钱家没反抗之力,故意要糟蹋、玩弄人。
用语言润色之后,钱姑娘的无助、绝望和痛苦跃然眼前,听得钱秀才青筋直冒,双眼冒火。
“你看,他每次糟蹋完钱姑娘,都会写下时间、地点经过和感受。你看看中间的用词,多放荡多恶心多不是个东西……”
“你娘的……”钱秀才呼哧喘着粗气,冲进厨房抓了把菜刀就往外冲:“老子宰了他。”
“他这样糟蹋你家姑娘,一是因为他噙兽不如,更重要的是他卖给你们的盐有毒。”张老三拦住钱秀才,抢下他的刀道:“赵家没有盐引,卖的都是私盐。赵大爷在荆湖找的盐矿出了事,吃了那里的盐就会浑身青紫、嗜睡无力,肚子鼓胀。
赵家才知道这事的时候慌了神,知道中毒后的症状才松了口气。他糟蹋你家姑娘,使人坏你家姑娘名声。谁都不会往中毒上想,你看现在的新明村,肚子鼓身上发紫的人不少,却都说是人家姑娘不检点,朱家那母女俩甚至还被浸了猪笼。
你要是不管,过不久就会出男子的流言。姓赵的总能想出来招,让大家都觉得男人身上青紫、犯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钱秀才还粗喘着气,可看着张老三的目光冷静了些。
“这个村就你有学问,你是乡贤,你有责任救大家。”张老三把住钱秀才肩膀,情绪激动:“你和赵家的仇,杀他三族都不够,一把菜刀有什么用?去告他,我将赵家贩私盐的证据都给你,你去告官,去报仇!”
私盐从新明村揭出来,还裹挟着这么多人命,秦王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让赵家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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