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这东西真好吃!”李习等一十三少年围做在一一笼包子前,恨不得再多长一张嘴巴,吃快一点,他们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别说是包子,就算是啥也没有放的硬面炊饼,他们都很久没有吃到过了,李习依然还能回忆起半个月前,最后一块从家乡带出来的炊饼的香味。
大睁着双眼,李习眼睛眨都不不敢眨一下,他生怕这一切就是梦,一旦闭一下眼,这一切都会瞬间消失不见,双手一手紧握着一个大包,拼命的吃着。
“太……好,吃了!……”少年们喉咙中发出唔唔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个看起来才九岁模样的黑瘦少年突然两眼翻白,直伸脖子。
“不好!怕是噎住了!”冯耀连忙将少年扶住,给他拍背,免得少年喘不过气被鳖死。
“慢慢吃!大家不要抢,包子还有很多,每个人都能吃饱!”冯耀道。
周仓等几人也纷纷给少年来端来水,递给需要的少年们。
“来,听姐姐话!一个一个的吃,小心别噎住了!”这时田月容也出来了,见状将几个年纪最少的少年拉到自己的身边,一脸慈爱的微笑着轻拍着少年的后背。
李习仍然固执的非要一手一个大包不可,并且左手的大包咬一口,又在将右手的大包咬一口,才会开始咀嚼,而双眼仍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成堆的包子!拼命吃着,但是无人注意到的是,李习吃着吃着,眼泪却慢慢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将面上的灰尘冲开了两条蜿蜒的小溪,落到了手中的包子上。
冯耀在那个被噎住少年顺好气后,看了一下李习,这才注意到李习的异样,问道:“李习,你怎么了?”
“我!我……,哇……!”李习哽咽了几下,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眼泪。
“我想起了我的爹娘!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能吃到这样好吃的包子,一定会特别的开心的!可惜的是——他们再也不可能知道了!!他们都死在逃难的路中,如果当初我爹娘能听别人劝,信奉佛教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结果!”李习伤心道。
冯耀神色一怔,心道:“前一阵也曾听人谈论过徐州佛教大兴的事,还传言佛教的僧众经常在路边施舍粥食,劝人行善,而且后世佛教更是三大教之一,怎么有人不愿信奉佛教呢?此事必有蹊跷!”
“李习,你且慢慢道来,给我说下徐州发生事还有关于佛教的事!”冯耀将李习拉到一边坐下,问道。
李习此时对冯耀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了,当然不会再有所顾忌和隐瞒,于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全数讲了出来。
早在去年春天,青徐一带的战事渐渐减少,原先信奉太平道教的黄巾教徒不是投降便是身死沙场,青徐一带平民百姓也慢慢的恢复生产,而道教因为黄巾军的原因也被朝廷认为是邪教,但凡是信奉道教之人,不管是不是太平道,也不管是不是黄巾余党,都会被官兵当作贼兵抓起来杀头领赏,这时,丹阳人笮融被徐州刺史陶谦任命为下邳相,并掌管下邳,彭城,广陵三郡数十县的钱粮征收和运输。
但是笮融在得势后并没有听从陶谦的话,将三郡钱粮全部占为己有,为了更好控制治下百姓,开始大力宣扬佛教,凡是加入佛教或是信奉佛教的百姓便可免除徭役赋税,而不信佛教者便咒其入地狱,增加其徭役赋税。一时,百姓争相加入佛教,甚至外地人也迁居到下邳信奉佛教,只为了能够免除徭役赋税。
李习的父亲认为笮融的做法完全为了一己私利,愚弄百姓,于是拒绝信奉佛教,可哪曾想到,今年秋天,麦子刚刚成熟,曹操便进攻徐州,见粮抢粮,见男人杀男人,见女人抢女人,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笮融惧怕曹操声势,带上了这些年积累的钱粮,还带上数万佛教信男信女南下广陵避祸,而那些不信佛教的百姓则被抛弃。
为了避祸,这些被抛弃的百姓大多数都选择了西进,希望能够到达荆州,在汉室宗亲刘表的庇护之下安居乐业,或是再次西进,进入远离中原战乱的益州避祸,去到同样是汉室宗亲的益州刘焉治下安家。
而汝南郡则是西进的必经之路。
对于李习的话,同样是一路逃难来的戴陵亦是感同身受,对李习的话十分的认可,并大骂笮融是忘恩负义。
冯耀细问之下,才知道戴陵和笮融是同乡,还曾救过笮融之命,没想到后来到徐州投奔笮融,笮融不但不念旧情,反而担心戴陵以恩相挟,于是派人刺杀戴陵。
“没想到那笮融是这等小人!”一向很少开口的陈到此时也忍不住骂道。
“李习,想不到你的身世如此可怜!不知你以后作何打算?”冯耀叹着气,取出了二两白银,交到李习的手上,又说道:“李习,若说那铜钱已经没人愿意要,不值钱了,这二两白银我想是不会贬值的吧,你权且收下,这一路西去,也好买些粮食吃。”
李习哪肯收下这银两,慌忙跪倒在地,“恩公!若是恩公不嫌弃,李习愿认恩公为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恩公能日日赏得某一口饭吃便足已!”
冯耀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他根本不想要李习走,只不过试探一下李习,看其反应,李习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虽然现在李习刚刚年满十三,但是冯耀已经看出李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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