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虽然张希凡以前是比较懒惰,可是并不能说他就是蠢笨呀。”许琅尴尬的朝黑子笑了笑,随即望向柳种远:“你是柳种远吧,果然是生的聪慧异常,史夫子离开时还特意向我提起了你呢。”
看到新夫子如此称赞自己,柳种远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他心里暗自得意,觉得夫子肯定是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了,至于替张希凡开脱,也不过只是顾忌他的身份罢了。
看来我还得再替夫子打压张希凡几句,好让这笨小子趁早自觉滚蛋!
自作聪明的打定了主意,柳种远转头望向黑子的目光变得更加厌恶了。他恶狠狠的盯着黑子,仍是冷冷的问道:“张希凡,《三字经》还不会背么?你都背这么久了,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等到及冠之年吗?哈哈哈!”说到最后,他装腔作势的大笑起来,可惜笑了半天,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声音,他不得不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我……”黑子支支吾吾,有口难辩。背不到《三字经》一直是他的软肋,只要别人提起这个把柄,他就只能认栽。低头沉默了片刻,他只得黯然的点头承认:“是,我还,还不会背……”
许琅已经准备转过头去,不忍在看下去了。他有心想再替张希凡辩解几句,可惜对于柳种远的“实话实说”,他又毫无办法。他只得打着哈哈,温和的看向张希凡:“张希凡,虽然你背不全《三字经》,但是夫子相信,经过了你的刻苦努力,你应该能背诵大部分了吧?”
“嗯,我能背八百多字了。”看到夫子在暗暗鼓励自己,黑子不由得心底一暖。许夫子不仅人长得是玉树临风,就连心肠也是这般好啊。他暗暗告诫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温习功课,千万不能辜负夫子的谆谆教诲。
这位面容黝黑,心思单纯的小小少年却是忘记了,曾近的史夫子所布置的背诵《三字经》这一简单功课,他已经拖了两年没有完成了——事实上,他这两年来,都是在竭尽全力,想方设法地完成这两年前的“家庭作业”……
“哈哈,能背八百多字,啧啧,你还差得远呐。”柳种远不屑的冷笑着。“现在我们都在上《论语》了,等你背完,功课不知道要被我们拉到哪里去了。”他上下打量了黑子一眼,突地换上一种狐疑的神色,好像一只怀疑狗不能咬住老鼠的猫:“你说你能背八百多字,我看你也是在撒谎吧。”
他转过头来,恭敬的朝许琅一拱手:“许夫子,我想请您让张希凡现在就背一背《三字经》,好证明他是说了慌的!”说完之后,柳种远长长的一揖及地,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这样不太好吧。”许琅淡淡的说道。他的内心对柳种远这种一逼再逼的态度已经极度厌恶了,看到他现在这番动作,他的嗓音里不由得夹杂着些许怒意。
“对于这种蠢笨还要撒谎之人,夫子万不可姑息啊。”柳种远的腰,弯的更低了,显然是没有听出许琅话中的意味。
“好,好,好……”许琅怒极反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望向柳种远:“你先起来吧,既然你这么肯定张希凡撒了慌,那就让他背一背也无妨。”说完之后,他盯着柳种远的眼睛,双眸却是渐渐罩上寒意:“不过,若是他背了出来又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看到柳种远微微错愕的目光,许琅笑得有些玩味:“到时候,你可就是平白污蔑别人了。”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学童。见到柳种远居然在刁难张希凡这个笨蛋,这些黑子的同窗们非但不感到气愤,反而个个兴高采烈,他们迅速将两人围了起来,处在人堆外面的,也纷纷各自寻找有理地形来“观战”。他们小脸涨得通红,真恨不得从学堂里面端出几把椅子来,能坐着好好地看笑话。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是不知花圃前站着的年轻男子,就是新来的“许夫子”了。看到许琅一副年纪轻轻的模样,他们还以为是路过这里,也和他们一样是来瞧热闹的年轻书生呢。
“哈哈,他能背得出来?”眼前同窗们都齐齐向自己瞧了过来,从未如此在大众眼皮底下张扬的柳种远,莫名的感到了一种兴奋。他虽然不知道张希凡到底能不能背到八百多字,但依旧是激动得涨红了脸,高声笑了出来。
人群外的许琅听到这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史义挽口中的这个“大有可为”的少年,越发地厌恶与失望。
“我,我背出了你怎么办?”黑子黑着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咬着牙反问,心里却是暗暗在发憷。
自己说是能背到八百多字,但是他能完全有把握背出口的,不过只有区区五百字罢了。能“侥幸”背到八百多字,是他某天里头脑清醒时的最好成绩了。眼下夸下海口,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家事自家知道,虽然紧张得心都纠在了一起,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来。
这番装模作样的表现,若是平常到也还有些威慑力……可惜,黑子毕竟心里太虚,双腿竟然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哈哈哈……”看到张希凡被吓得双腿发抖,围观的众学童俱是笑得前俯后仰,眼泪哗啦,有几个更是捂着肚子蹲到地上。许琅欲哭无泪的转过头去,心有戚戚然,对于张希凡的“悲惨”遭遇,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你要是真的背不出来,何必要强撑着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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