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师见金戈儿两个要求都不过分,神色越来越坦然,慢慢说道:“金戈儿,你最后一个请求是什么,直接说吧。”
金戈儿一向淡泊的神情,这才有了一丝触动.......
她的清秀的鼻翼抽吸了一下,眼圈微微发红,微微闭上眼眸,说道:“那天夜里,我让弟弟躲在了床底下,我不知道大门牙有没有杀他.....我......一直不敢问......”
连决和漂流师几人听到,不禁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决明白金戈儿的感觉,先前,连决在风泉水镇的时候,听老吴讲起过一个叫任钧的男人,任钧的家里有娇妻幼子,有一天,他出了一个远门,两三天回家后发现,他的家里遭了贼,贵重的东西都不见了,最要命的是,他的妻子幼儿也不知去向!
任钧和妻子极为相爱,他知道妻子一定不会做越轨之事,他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越来越不对劲,墙角里有不少女子的长发,长发上还沾着血,他还从里屋的床底下翻出来了一只男童的鞋子,鞋边上也沾着已经干枯的血迹!
任钧当时的感觉如同晴天霹雳,他疯了似的冲出家门,把附近找了一个遍,还把附近的邻居都追问了一遍,但是都没有人听到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一个和自己妻子交好的女人说,这两天她去串门,发现任钧家里没有开,女人还以为任钧的妻子是和任钧一起出门了,也没有多想。
从那以后,任钧像着魔了一样,不舍昼夜地寻找自己的妻子儿女,他不断地找那两三天里出现在自己家附近的陌生人、寻找有没有路过的人可能听到自己家有什么动静,他还去更远的地方,询问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不知道任钧找了多久,走了多远,有一天,他路过风泉水镇,在风艾酒馆里喝了一杯老吴的酒,老吴问任钧,他怕什么?
任钧说,怕找不到,但又怕知道了肯定找不到的线索,如果他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妻子儿子已经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他宁愿在寻找的路上.....如果真相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他宁愿一辈子找下去......
过了一两年,任钧来到了风泉水镇,老吴第一眼没有认出来他,老吴眼里现在的任钧,已经是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老吴管了他一顿酒,没有问任钧他家人的消息,任钧也像傻子似的吃吃喝喝不说话,一直到任钧要走的时候,乞丐一样任钧站在酒馆门口,对老吴说了一句话。
老吴一直忘不了只有像傻子一样自欺欺人才能活下去的任钧,背对着自己说的那句话:“很久以前,我活得很幸福....她们找不到以后,我抱着一点希望一直走一直找....也算得上幸福....后来我找到了她们,也让那个杀了她们的人偿了命,但是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自己算不上一个人了.....”
漂流师夫妇长居此地,什么样的人情世故没见过?他明白金戈儿的感受,于是说道:“金戈儿,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金戈儿低着头,声音泛酸地说道:“师傅,你帮我问大门牙,如果那夜,他没有发现我弟弟藏在床下,我弟弟就有可能活着,我需要你帮我去找我弟弟。如果那天他杀了我弟弟,你就告诉我,大门牙已经记不清了......”
“嗯。”漂流师慎重地点了点头,拽起大门牙,把大门牙一直拽到门外,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漂流师才把大门牙拖回了屋里,大门牙的嘴里仍然塞着麻布,麻布已经被大门牙的豁嘴流的血给浸透了。
漂流师眼眸精亮,笃定地对金戈儿说道:“大门牙不知道你弟弟藏在床下面,他也没动你们家房子!附近的人一定会知道你家出事了,你弟弟一定还活着!”
“天.....”金戈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她有些晕眩似的踉跄了一步,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大嫂急忙走过去,搂住金戈儿的肩膀,安慰道:“丫头,你弟弟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办妥的!”
金戈儿眼睛里立刻放出迫不及待的光芒,但是这光芒只闪烁了一瞬,就平静下来,金戈儿低声说道:“谢谢师傅和大嫂.....”
金戈儿把目光移向床上仍然在昏睡的翼杰,说道:“不能再耽搁了,我要为翼杰大哥诊治了,等会儿屋子里血气太重,大家先回避吧。”
金戈儿话音刚落,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的大门牙立刻扯着嗓子吱吱直叫,大门牙咬着血布,脖子上挣起青筋,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一只待宰的驴一样嘶叫着......
金戈儿端起桌子上麻汤的残羹,稳步走向大门牙,一把揪掉大门牙嘴里的塞布,大门牙刚咧着嘴要哭喊,金戈儿的大拇指和食指已经像老虎钳一样张开,一下子戳进了大门牙的嘴里,金戈儿的拇指和食指从里面撑着大门牙的腮帮子,快把他的腮帮子撑破,像填鸭一样,金戈儿把麻汤一股脑灌进了大门牙的喉咙里.....
大门牙被灌光了汤药,七荤八素地摇晃着,金戈儿似乎不满意他迷迷糊糊地迎接最惨的时刻,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的金戈儿,此刻露出一点点凉凉的笑意,凑近大门牙的耳边,悄声说:“你敢睡么?等你睡过去,你就要死了.......”
大门牙的眼睛瞪得像一双死鱼眼,像是看一条被自己亲手豢养出来的毒蛇一样看着金戈儿,大门牙使劲地咬着自己的舌头,指甲在自己身上掐出血痕,不敢睡过去,想再多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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