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怒号的天地,浑如一座古井,中天一轮惨白的月盘,如莹亮的井口,照着井底般幽夐阴森的荒原……
四道黑影像蝮蛇一样,从旷野一闪扎入地底,随即,出现在摄魂窟前!
摄魂窟非同以往,洞口一黑到底,竟无一人驻守,壁灯渠也无一亮光,像一座荒窟冷庙。
攀鸿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振臂喝道:“白长老,快探探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攀鸿吩咐,白秋浣已掠进洞窟,一道白影倏去忽来,侦察过一番的白秋浣拧眉道:“里面似乎没人......”
攀鸿身后钻出一个女子的脸庞,苏儿讶异道:“难道有人趁机偷袭?”攀鸿忍着胸腔剧痛,大力地嗽了几声,斩钉截铁道:“不会!”
话音刚落,廊内“噗”地燃起一抹幽红,火光虽淡,却极尽穿透,摄魂窟一下子影影绰绰,攀鸿抢步入内,厉喝道:“谁躲在里面装神弄鬼!”
“圣、圣王...”一个黑袍侍卫连滚带爬地从墙角里蹿出,紧接着,廊侧的骷髅灯顺次亮起,摄魂窟霎那灯火通明。
侍卫畏缩跪地,禀道:“圣王外出之后,公主和秦公子也不见了踪影,一连几天,摄魂窟无一人统领,只剩我们这群小的,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好擅作主张,熄了窟中灯火。”
“瑰若和秦长辉哪去了?”攀鸿的吼声快把侍卫吓得钻入地缝,侍卫身颤如筛地回道:“小的不知,他们俩同一天不见的,三天没回来了!”
“青鼠快不行了,治伤要紧!”苏儿心急如焚地摇了摇攀鸿的肩膀,攀鸿才幡然醒悟地回过头。
青鼠真人由苏儿掺着,像被襁褓裹着的婴孩,从头到脚蒙着一块破烂黑袍,破洞里露出青鼠半张灰白的脸,青紫的双唇嗫嚅了两下,有气无力道:“小、小若去哪了......”
“咳!这个时候你就别管她了!”攀鸿急火攻心,顾不得尊卑长序,一把揽抱起矮小的青鼠真人,往青鼠的石室奔去,白秋浣在后面急追,见攀鸿把青鼠真人搁在石塌上,急忙为青鼠搭脉诊伤。
闻声赶来的苏儿凑近床前,小心地揭去青鼠身上血淋淋的黑袍,底下的青鼠真人已不成人形了。原本尖嘴梳腮的脸,浮出青黄色的大块蛇鳞,脸肉像发面似的瘫向两边,不住哆嗦着口吐白沫。
“青鼠,你可不能死!”白秋浣咕哝了一句,他深知青鼠真人元气极虚,正往青奎蟒的原形蜕化,白秋浣摊开一排纸符,只顾着埋头救治青鼠。
这时候,攀鸿才觉出来满身冒着火辣辣的疼,他掸了掸满身的血斑,瞟了一眼苏儿示意她出来,两人走到廊下,攀鸿阴郁地问:“你说,瑰若和秦长辉会去哪?”
苏儿焦灼地皱着眉,思忖着说道:“或是一时贪玩,忘了时候了。”
“不可能!就算瑰若倔强贪玩,秦长辉也不会跟着她胡来。”攀鸿双眸一凛,龇牙道:“一定出事了!”
苏儿惊得吸了口凉气,满心惴惴难安,攀鸿已愤懑地转过身,一拳砸向石壁,碎石应声坠落,攀鸿咬牙道:“青鼠是我多年的左膀右臂,他可不能有事!”
苏儿虽担心青鼠的安危,见攀鸿一脸睹怀思情,心里却冷笑了两声,暗道:“真是蛇鼠一窝,唇亡齿寒呐!”
修罗殿殊死一战的最后一幕,猛地从苏儿眼前划过——焰杀虎催动天火诀,满殿火海应声倾塌,大地像撕裂的帘布,扯着残垣断壁跌入地壑!
千钧一发间,几丈长的青蝰蟒攀梁而上,蟒头力撑墙垣,巨尾横扫落石,蟒身卷起攀鸿三人,从火海瓦砾中冲出数里,等青蝰蟒筋疲力竭的时候,浑身烧灼刮撞的血痕已数不过来了。
攀鸿正忧心忡忡,白秋浣已疾步出了石室,淡而笃定地说道:“青鼠他没有性命之忧,等他复满元气,自会重化人形的。”
“那就好!”攀鸿眸中精光一亮,咧着宽厚的大嘴一笑,拍着白秋浣细弱的肩膀说道:“还有件事,我差了人去找瑰若,仍不太放心,劳烦白长老也去找找!”
白秋浣一怔,“可是,我正要去一趟藏尸泽。”
“藏尸泽?”苏儿挤过身来,狐疑道:“你去那做什么?”
白秋浣和苏儿一直水火难容,本不想理会她,奈何攀鸿也一副审视的神态,白秋浣只好冷冷地说:“焰杀虎用焰魔袖,烧死了我头等厉害的蛊虫,那蛊虫曾是秦氏部落的独门密术,眼下也只藏尸泽才能寻到一两只!”
“哦——”苏儿斜泛眼波,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揶揄道:“让悬川百万子民沦为人尸,真是你的头等得意之作!”
“那又怎样?”白秋浣不甘示弱。
“我当然不能怎样,只是想问问你,每次出门的时候,看到人尸会不会心亏!”苏儿银牙紧咬,嗤鼻道。
“不会。”白秋浣针锋相对地冷觑着苏儿,讥笑道:“像你这样的救世主,留在这里与我这等虎狼一窝,有什么居心呢?”
“你——”苏儿戟指竖向白秋浣的鼻子,忿忿道:“好,走就走,我去找瑰若!”
“别闹了!”攀鸿扯住苏儿,厉斥道:“这个节骨眼,你出去只能添乱——”突然,攀鸿惊促叫道:“啊呀!云邪在哪!”
“禀圣王,云邪在通天殿,一直没离开过半步。”一直静默伫立的黑袍门徒,低头答道。
攀鸿二话不说,甩开袍角大步走向通天殿,自从云邪被鬼鬼祟祟地抱进通天殿,苏儿还没见过他,忐忑地绞着十指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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