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尚这事儿倒是好说,陛下可还记得,程锦尚起兵造反的由头是什么?”陆守夫笑问道。
“是什么?哦,对了,诛秦佞,清君侧?”
“哈哈哈,可不是嘛。”
“陆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宋骁一时不明所以,尔后恍然大悟,大声道“将军是说杀了秦相?”
“程锦尚造反不就是因为秦相嘛,陛下若是免了秦相,那他就没有造反的理由了啊。”陆守夫依旧笑道。
“可……陆爱卿,你别告诉朕这真是你心中所想?”宋骁突然严肃道。
陆守夫继续打哈哈,说道:“陛下,臣只是开个玩笑,秦相乃国之栋梁,哪怕是不要江山与程锦尚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能受他一个反贼摆布是不是,陛下不要介怀,臣是说笑,说笑。”
是不是说笑不重要,江山与秦庸谁该舍弃才是最关键的,陆守夫很清楚年轻的宋骁想要力挽狂澜名留青史。
“反贼程锦尚已得我大渊一半江山,就算此刻朕真的免了秦相,他也断然不会停手的。”
“臣只是开个玩笑,让陛下为难,臣有罪。”
这时候,太监来报说秦庸求见。
进到殿中,秦庸还未及向皇帝行礼便看见了陆守夫,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陆守夫骂道:“陆守夫,你软禁韩东是什么意思,你要造反不成?”
“秦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血口喷人,你当真如此惧怕本将会分你的权?”
“韩东镇守抚山多年,劳苦功高,你为何无缘无故将其羁押,你这不是要造反是什么?”秦庸依旧十分狂躁。
“别吵了,你们不打算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吗?”
“陛下,陆守夫以回泰安的名义叩开抚山关门,尔后无缘无故将抚山守将韩东扣押,且将其亲卫留在抚山以防有人解救,这才带着几百人假装可怜兮兮的回到泰安找陛下诉苦,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轨!”
“陆爱卿,此事当真?”
“陛下,臣之所以将亲卫留在抚山而只带着几百人回到泰安就是怕落人口实啊,陛下想想,如若臣带着几万大军回到泰安,有心之人必然会大做文章说臣居心不轨,可是没料到,尽管如此,秦相还是往臣身上泼脏水,陛下若是怀疑臣有不轨之心,臣立刻下令留在抚山的大军撤回渤州,臣也即刻离开中州永不返回。”陆守夫痛心疾首的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陛下!”秦庸怒吼道。
“秦庸,你少来这套,本将当初被困渝州,朝廷大军为何不前往支援而是去了蓉州,你比谁都清楚,如若不是你在暗中捣鬼,朝廷大军一旦南下,程锦尚如何能如此轻易的夺回渝州,大好形势都让你给葬送了。”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都别吵了,陆爱卿,朕问你,羁押韩东可是真?”
“回禀陛下,此事亦是真。”
“那你还有何话说?”秦庸怒道。
“当然有话要说,臣被程锦尚追杀,行至抚山,韩东却拒不开关,还说是秦相命令,可是陛下,臣若是没记错,当初可是您亲自命臣为帅主持南境战事,这韩东自然要听本帅的命令,而且陛下下旨明令秦相不得再干涉军务,韩东却还收到了秦庸不让臣进关的命令,这又算怎么回事儿,不明摆着抗旨吗?”
“你这是血口喷人!本相可从未对韩东说过不让你入关。”这下该轮到秦庸反驳了。
“这可是韩东亲口说的,当时在关口上下的将士可都听得一清二楚,秦相若是不信,随便叫几个当日值守的将士回来一问便知。”
秦庸瞬间有些心虚,他拿不准韩东是不是真的说过这句话,毕竟他虽没有明令韩东要限制陆守夫北还可私下却当真是暗示过,万一这韩东当日真的说过这话,那他抗旨的事便算是坐实了,到时候可就没有台阶下了。
而陆守夫当日扣开抚山关门确实是遇到了韩东的有意刁难,若不是有皇帝亲授的帅印在身,韩东最后肯定也是不会开关的,事后,陆守夫料到这定然是秦庸的授意,所以在皇帝面前他就把自己的猜想稍加夸大一番说成了事实,韩东当日确实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只要秦庸暗地给过这方面的意思,今日的秦庸必然会心虚,果不其然,被他这么一说,秦庸气势瞬间弱了不少。
可不说话便就意味着默认,所以秦庸在稍稍愣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陆守夫现在把控这抚山军权,随便叫几个你的亲信来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一通,是是非非还不是你说了算。”
秦庸没有猜错,如果皇帝真的要去调人来一问所以,他随便找几个人胡说一通便是,反正自己的军师吴言兵坐镇抚山,有的是办法。
宋骁很是无奈,现如今自己眼前的一文一武算是大渊最后的支柱了,可这个时候还在相互指责,当真是焦头烂额。
“行了,你们二人能不能消停消停,都火烧眉毛了,能不能想点儿实际办法,啊?”
“陛下,臣知错了,此时确实不是争论这些琐事的时候,臣并没有为难韩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呢,臣这就派人传令放了他,让他继续镇守抚山,防止程锦尚北上。”陆守夫率先认错。
这一下该轮到秦庸发懵了,他未料到陆守夫竟然如此圆滑,这可不是他以前所认识的陆守夫,以前的陆守夫冷傲、不屑与人逞口舌,甚至可以说很有风骨,今日却是如此的圆滑,甚至谄媚,他已经摸不清楚陆守夫到底要干什么,越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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