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骨柔本已退至城门前,见到前方的兀考先被暗箭射伤,立马打马前去,边杀便喊道:“兀考先,别恋战,退!”
她这一喊,一来是怕兀考先误伤自己,二来是看见了正冲向兀考先的宇文甫。
兀考先怒气正盛,只顾着乱杀,哪里看得见冲向自己的宇文甫,图兰骨柔只得朝宇文甫掷出自己手中的北弃弯刀,宇文甫本已近身,奈何图兰骨柔兵器飞来,他只得侧身躲过,趁此机会,图兰骨柔杀近,胯定马背,弯腰触地,随手拾起一把被丢弃的长刀,就势切向宇文甫,宇文甫见一人一马来势汹汹,只得闪退两丈。
图兰骨柔厉声道:“兀考先,赶紧撤,陆文昭并未走远,很快便会杀回来,再不走,我们便会被围在城中当成活靶子!”
兀考先已经满脸是血,疼痛感已然让他听觉失常,但事关郡主安危,他还尚有几分理智,只得边嚎边杀边退。
狼骑并未全部入城,前方刚开始交战时,还有部分骑卒正鱼贯而入,城中厮杀正酣,后续骑卒不知该是上前救援还是往后退,一时间有些混乱,如此一来,狼骑撤退不顺,挤成一锅。
图兰骨柔见势不妙,立马令督战官奔向城门,下令撤退,往前者杀无赦。
狼骑命不该绝,一来陆文昭为防图兰骨柔起疑心,在城中只埋伏了两万余人,剩下的人得由自己亲自带着南去,以混淆北弃耳目,图兰骨柔等人跟得并不很近,总是保持有二十余里路程,所以图兰骨柔是在确信陆文昭离开平溪城二十余里之后才下令进的城,也就是说,此刻陆文昭率领大部返回还得走近二十余里路,这段间隙,是她们撤退最好的机会;二来,平溪并非大城,城门便是一般的开合式设计,而且也没有护城河,城中伏兵尽数在沿街商铺、民房之中,城门也就没有守卫,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后续骑卒终于开始有序撤退,狼骑大多撤出了城外,一旦到了宽敞的地方,狼骑便可以发挥奔驰围杀的作用了,但图兰骨柔不敢托大,因为她只有很短的时间,否则陆文昭大军一旦杀回来,先吃一亏的狼骑怕是很难应付,而且兀考先伤势较重,再不救治,性命难保。
陆文昭是肯定要回来的,他不能白白丢掉城中的两万兵力,宇文甫也还不能死。
宇文甫十分懊恼,这次伏击本来就是专门为图兰骨柔和兀考先准备的,他有意直接射杀这两人,斩了狼骑的锐气,但奈何当时图兰骨柔身边护卫较多,没有找到机会,而兀考先这汉子貌似运气不错,眼睛中了一箭看起来还十分蛮狠,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只是没有直接击杀这个煞星,自己心里还是不太满意。
此次交手,北弃损失并没有太多,伤亡千余人,只是气势上输得有些憋屈,更是重伤了一名大将,图兰骨柔不得不感叹中原人用兵之诡谲,阴阴阳阳虚虚实实,实在是难缠,所谓兵者诡道,自打开始进兵中原,她的感受愈发强烈,介于此,她也就更加清楚邱心志对北弃的重要性了。
兀考先眼窝中了一箭,任他是铁打的汉子也再不敢轻举妄动,往日身上中了暗箭大不了一把扯下继续厮杀,然而这一次受伤的是眼睛,可不敢轻举妄动,稍一不小心,这一箭拔出,不死也得成个废人,所以尽管怒火中烧,疼痛不止,他也只得乖乖躺在担架之上,再也没有了龙虎之气。
陆文昭赶回,狼骑已然撤离,简约听了宇文甫的汇报,稍作安慰之后下令继续南下。
大军行了半日,周鑫山派出的斥候终于与其遇上,听闻陆文霆战败被俘,陆文昭一时五味杂陈,他心里虽另有所想,但毕竟还未全然丧失良知,不过在焦连宋的提醒下,他很快有了一丝窃喜,陆文霆战败,并未身死,他不必过多愧疚,相反,如果能在此时击败不可一世的陶臣末,那么必然威立渤州,这么些年被大哥压制的场面一定会发生扭转。
这厢周鑫山的探子来报说,云卫魏文忠正在整军,很可能会发动下一次进攻。周鑫山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还就怕他不来。
战鼓雷鸣,云卫向周鑫山部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周鑫山一马当先,誓要与云卫一决生死。打是真打,真的才假不了,两军竟相破甲,肆意砍刺,人流之中血光闪闪,断肢横飞,人命在此刻仿似那随波逐流的浮萍,毫无价值可言。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魏文忠主动对上周鑫山,流金狼牙槊直指这虬髯大汉的脑门。
周鑫山大喝一声:“来得好!”举着月钩长戟以牙还牙,二人你来我往,瞬间交手数十个回合。
魏文忠自云阳开始便跟随在陶臣末身边,守云阳,出渝州,入黔地,定尹州,一把狼牙槊也是鲜逢敌手,布阵对敌也深得陶臣末精髓,其在云卫是除了陶臣末之外当仁不让的当家,他有这个自信拿下周鑫山,但是不再此时。
二人高接抵挡又过了二十余个回合,魏文忠瞅准周鑫山扫来的长戟,斜格狼牙槊当胸一栏,顺势被周鑫山击落马下,周鑫山一击得手,心气大涨,立马一面高呼“敌将落马,云卫战败!”一面继续追杀魏文忠。
魏文忠一脸惶恐,狼狈的从身边抢来一匹战马,打马便逃,云卫众人见到诸将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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