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霆知道陶臣末说得有些道理,但是他却不认为陶臣末十万人一定能赢得下他的六万精锐,神色淡然的说道:“天下大势,如风雨无常,陶将军怎可如此草率断定胜负?”
陶臣末笑道:“在下也不过是凡人一个,自然断不了天下形势,但尹州这盘棋的胜负,在下还是有把握吃的死。”
“过慧易夭,自负更是难长存。”陆文霆道。
一旁的任蒹葭听到这句话十分气恼,怒道:“陆文霆,陶将军是敬重你是个将才才如此与你多费口舌,若是赵正昌、王彦丞之流,将军早就一枪将你挑落马下,你怎的如此不识大体。”
任蒹葭本来也十分欣赏陆文霆,但适才陆文霆一番话着实让她十分难以接受,堂堂渤州将军府长子,竟然说些诅咒他人的话,实在是有伤大雅,所以她也就毫不客气的予以了还击,而且故意说出赵正昌、王彦丞的名字,就是要气气这个不知好歹的敌人,要知道赵正昌、王彦丞可是渤州既有名声又有才能的大将,但是任蒹葭就是故意要告诉陆文霆,尽管这些人被你陆家视作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但在陶臣末面前,也不过是多了一条枪下亡魂而已。
陆文霆说这句话也并不是真的恶毒,他十分清楚陶臣末的厉害,说这句话一来是真的感叹如此将才乱世拼命是真的惋惜,二来嘛,也是在告诉自己身边的将士,虽然被陶臣末遛了一圈,但是不要有任何畏惧,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于是他继续说道:“早听闻蒹葭夫人乃不世巾帼,想不到也是如此狂傲之人。”
任蒹葭正欲反驳,陶臣末摆摆手,示意她不要介意,淡然说道:“陆将军不必逞强壮胆,夫人说得没错,我若不是敬佩将军才能,今日自是不必与将军多言,既然将军决意要与云卫决一死战,在下也就不再强人所难,列阵!”最后两个字气势骤升,响如洪钟。
云卫将士得令,立马列阵,只听刀兵长吟,铠甲肃响。
陆文霆暗自吸了一口气,也下令道:“列阵死战!”两军之间,杀气陡然。
随着陶臣末与陆文霆眼神的再次交汇,两军便即冲杀在一起,一时间地动山摇,宿鸟惊飞。
云卫整体成锥形方阵,以下又以百人一锥,外围盾牌手配环首刀作防御推进,其内长矛兵负责清扫进前敌人,最内弓箭手负责远距离射杀,三个兵种高低轮换,击杀有序。五百锥后便是全部的步战精锐,跟随锥形步步为营。
陆家军追得仓促,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列阵,但其毕竟是渤州精锐,既有丰富经验又训练有素,虽未成完整战阵,但也大致有型。
云卫像一把刚锥子一寸寸钉进陆家大军,尔后渐渐散开,将陆家军一点点挤散,后续步战士卒随即杀开,五人成阵,相互掩杀。
兵书之上虽无此种阵形的明确记载,但他陆文霆不是死读兵书的书呆子,他知道此阵的命门在“锥头”,只要破坏掉锥头的推进方向,那么后续阵形便发挥不了大的功效,这锥头已被击杀超过十次,可后续锥形会迅速有人顶替上来,灭人难毁阵,陆文霆边杀边想,尔后召集二十余名高大汉子,利用流星锤等重兵器破坏锥头,随后紧跟的百余短刃好手立马切入阵中,以阻断后续有人跟进重新成阵,这一招很有效,在损失了十多名切入锥头大阵的短刃精锐之后,其余好手相继切入战阵,由内而外将锥头阵形彻底破坏。
陶臣末见势不妙,向任蒹葭打了一个手势之后立马跳入锥头不远处的另一方阵,站在“锥首”之后,以枪作矛,亲自担当保护“锥首”的长矛手,融入战阵之后,陶臣末大声道:“向左!”
这一锥形立马向左移动到原锥头阵的位置,代替被打散的原阵,充当新的锥头。
有大将军在后当护手,锥首士兵心气陡升,拼命向前推进,其他锥形急速向其靠拢,刚被破坏的大阵很快又恢复如初。
陆文霆故技重施,几十名手持重兵的高大士卒向陶臣末阵形渐渐靠拢,此时的任蒹葭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声令下,一阵箭雨哗啦啦的飞驰而去,这二十余名大汉手中兵器甚重,不及灵活躲闪,瞬间便被射成了刺猬,陶臣末长枪一抵,当先一人倒飞丈余,其余本就被箭射穿的汉子也没活太久便被乱刀、长矛剁刺成肉泥。
陆文霆见状大喝一声,亲自举着盾牌奔向锥首,百余名亲卫紧随其后,盾牌、长刀各有所持,这一看便是多年沙场征战形成的高度默契,无需主帅安排,主帅所在之地便是他们肉墙形成之地。
陆文霆一手盾牌防止任蒹葭乱箭,一手熟铜棍全力砸向锥首,陶臣末见得真切,长枪直刺陆文霆胸腔,陆文霆立马举盾格挡,一盾挡住了陶臣末的枪尖,但自己也就没有办法挥下熟铜棍了。
就在陶臣末刺出一枪的同时,锥首士兵由盾牌下的间隙刺出环首刀,直切陆文霆脚踝,陆文霆才堪堪躲过陶臣末一刺,盾牌护在胸前,这脚下自然也就有了空隙,为防中招,只得立马往后一滚,身后士兵同时闪开一人,随即前排士兵砸下盾牌形成一个盾阵,将陆文霆很好的与云卫锥头阵隔离开来,其一气呵成的架势令人叹为观止。
陆文霆一试便知晓了对方战阵之杀机重重,其阵上下左右各有杀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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