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栖的父亲老盛,跟着大姨夫妻俩在堂屋里坐了整整一晚。
关于小栖的母亲凤英是永远也饶不开的话题。
三人相看泪茫茫。
有时候,生死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小栖的母亲走的时候才30多岁,非常年轻。
她的生命就这样停滞了。
后来,听父亲说,她本来被选拔到江苏省篮球队里面,但是外婆心疼这么个小幺女,舍不得让她去受苦。
好坏没有让她去南京城。
若是命运在那一刻真的能选择,她去了南京城,进了江苏省队,打上了篮球,再过几年退役,安排了工作。
那个年代能代表省里打篮球,该是怎样的荣耀。
糕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不管你怎么小心都是会化的。
成长所不得不面对的就是分离。
不是以这种方式便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外婆外公的宠溺,并没有保存母亲的平安一生。
哪怕做了亲上亲,父亲也没有护佑母亲的周全。
在疾病面前人力该是怎样的弱小!
命运的力量,人似乎某一瞬间的努力而显得那么弱小讽刺。
后来,当父亲那个时候父亲还有另外一种身份就是他是母亲的表哥。
那时候,小栖的奶奶生病,走不了亲戚,去不了外婆家,就委托父亲替她走这一趟亲戚。
父亲摇着小船儿走到母亲的那个小村的时候,母亲前来迎接。
只需一眼,父亲便认定了她是此生要找寻的姑娘。
跟着表哥父亲见了一面,父亲便一见钟情,爱上了这个表妹。
便是此生非她不娶。
这趟短暂的走亲戚,父亲甚至是舍不得离开。
据父亲说小栖的母亲,他的这个表妹长得非常漂亮,肤色白皙细腻,个头高挑,一对粗黑的大辫子,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宛若一汪清泉,甘列而清甜。
没有几日,父亲便返回自己家中跟奶奶说了自己的心思。
奶奶听到这个情形,这凤英这孩子,奶奶是知晓的,这孩子修养好,为人和善,对人客气,品格好,又是自己的外甥女,这亲上亲的亲事,奶奶自是高兴。
等到奶奶痊愈后,写上父亲的庚帖,又带上聘礼,这一次带着父亲带上媒婆亲自去了外婆家。
这一船的聘礼,直压的船身吃水很深。
外婆知道奶奶来了,这亲上亲的亲事,如何能不好!
两家便是张罗着亲事了。
一顶八抬大轿将母亲接到了夫家。
为了避讳,特地走了旱路。
这新婚的生活自是甜蜜,然而没有多久父亲便要离开了,他要相应国家号召去支援大西北的建设。
成家立业对于男人来说这是人生不能绕开的话题。
对于新中国,父亲自是希望能够建功立业。
然而对于母亲来说,结婚后现实却是残酷的,父亲被打成右派。
天灰了!
十年分离,一个在西北的戈壁滩上劳动改造,一个在江南照顾身体越来越差的奶奶。
对于婚后的如此状态,如果重来小栖甚至在想作为母亲的凤英,她可会后悔?
小栖跟母亲的唯一沟通渠道就是梦境。
甚至在梦中她都没有来得及问过母亲的心意。
当然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
小栖知道母亲是大家的小姐,她出生的时候家境十分的好。
母亲前面还有一个舅舅,但在解放前夕,战乱频发,土匪出没的时代,那位刚满月的舅舅还是被绑票了。
绑匪一张口便是2万块大洋。
纵使家境优渥,但是2万块,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出手的。
外公东借西凑,还有典当了家里值钱的人,好不容易凑齐了2万块大洋。
等到赶去的时候,那个舅舅已经没有了气息。
人财两散,是最后的结果。
外婆哭的恍惚,那一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许久许久外婆都是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看见孩子都以为是自己的小儿。
“我们再生个孩子吧。”外公柔柔的跟外婆说道。
后来有了小栖的母亲。
外婆格外疼爱,自己更是寸步不离。
外公是有手艺的人,他是远近闻名的家具人,纯隼牟结构。
那些个大户人家,置办家业这是必不可少要买那王家的家具。
也是不愁生意,那散尽的家财没有几年又将家业挣了下来。
这家里的伤痛似乎也慢慢的变淡了。
外公置办了上百亩的田产。
这小日子似乎也渐渐的好些了。
在家里面唯一不足的便是没有个男儿。
一个长姐,一个幺女是存活下来的。
后来解放了,外公也因为病情而去世了,只留下外婆一个人和小栖的母亲。
似乎认了一个远方的堂亲作为自己的儿子,当然那个堂亲,小栖知道的就更少了。
只是婚后跟小栖的母亲联系的很少。
这些事情的消息都是通过父亲的只言片语小栖有了一点印象。
而她自己却根本就不知道,对于大姨更是不知。
在给外婆,扫完墓之后,坟前的诉说,这才将小栖带到了那个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代。
江南的一切对于小栖来说陌生而新奇。
上坟归来,父亲带她去了另一家。
那边是父亲的哥哥家,小栖应该喊大爷。
大爷、大妈,还有三个哥哥。
这是小栖记忆中第一次看到江南农村的样子,一切都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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