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奉上膝盖,决心为“猫的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然后这货车的出现,分分钟让她一腔热血洒给了狗。事实证明,姜晚还是太年轻,史上哪个资本主义老油条不精明?
在“猫的馆”短暂几天的职业生涯里,和馆主沈括这个人接触以来,她眼里的沈括就是一个恨不得压榨光员工仅有的剩余价值,再挥一挥衣袖,脸上不带一丝愧疚的人。可陈歌的这件事,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存在,严淮一定会得逞,结局糟到什么地步,谁也没办法预料。但是她转念一想,也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陈歌和严淮有了牵扯。她从一开始进入“猫的馆”委实是被迫,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多少觉得这些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即便是身怀特殊的能力,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一时也理不清头绪,现在自己究竟是感激多一些还是埋怨多一些。
陈歌所在的医院是位处华郴市西南培新区的三甲医院。市领导新官上任,培新区是三把火中烧得最旺的一把,奔着国际化的范儿去的。院长也因市区的重点规划荣光起来,薅光了头发,把少得可怜的脑汁一挤再挤,联合全院上下开大会,起了个颇具伟光正的名字——大兴医院。
到了大兴医院,姜晚正准备直奔医院大厅的导诊台询问住院部的位置,走了几步就发现焦宇停在外面的水果店门口,盯着那摊子上的水果,摸索着掏裤兜里的钱包。
姜晚的肩膀一抖,不顾老板幽怨的眼神,把那冤大头从水果店门前拉走,谁都知道医院门口的礼品死贵死贵,这小子怎么就非跟香蕉苹果过不去了?
都走了几步,焦宇还不死心,伸长了脖子往回看,他面红耳赤解释:“初……初次见面,总要表示一下。”
“你咋不把那会儿带给我的水果提过来,循环再利用?”姜晚气乐了,他跟陈歌连照面都没打过,却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朋友还要上心,表现的跟孝子贤孙一样。
姜晚冷不防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不用整这套虚的,陈歌现在也吃不了。”
这会儿正是中午,太阳晒得能把浑全的人生生蜕一层皮,姜晚把人拉到树底下的阴凉处,深深觉得在“猫的馆”那种地方,能孕育出这朵三好青年的奇葩也是不易。
姜晚说一句,焦宇点一下头,跟捣蒜一样,砸一下、碎一瓣。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话的不认可,但却没有反驳她一句,她立刻萌生了一种教导主任批评学生的感觉来。
三三两两的人过去,都瞄着往他们站的地方看。焦宇本就比她高半头,但是听她说话的时候,整个后颈子缩了一节,脑袋也扎下去,一副受教的模样,太引人注目了。
她现在总算理解了从小到大遇见的那些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她意犹未尽砸吧了一下嘴,正准备继续去大厅询问详细的位置,却看到这小子脚才抬了一步又顿住了。
焦宇依旧保持着那个抬脚的姿势,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朝他们两点钟的方向看去,那动作就像是孔雀翘着尾巴蹦迪到一半整个滞住。
姜晚顺着焦宇的目光也向那边看去。
医院的左侧似乎也有一道门,因为不是正门,修缮得规矩。门外有一条大理石的小路,只容两人并排走过。那条小路光秃秃的,路向上走的时候略微有一点弧度,这也没什么特殊的。
姜晚还没开口问他在看什么,身边的家伙就颠颠地跑过去。
人的视线受楼侧的墙面影响,随着焦宇过去,她向右侧走了几步才看清,那条大理石中间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个人在缓慢移动。准确来说,是有个轮椅在缓慢移动。那轮椅本身就比一个成人要矮半截,不锈钢的扶手遮挡下,不细心一点儿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焦宇从一旁绕过雅的男人,盛午阳光斜射过去,将大理石小路劈成两处,阴影的地方只占三分之一。轮椅上的男人嘴唇透着不正常的苍白,漆黑的眉宇向两边裁开,更显得一张脸苍白如纸。他一手扶着那扶手,半个身子几乎贴靠在那扶手上,尽管汗水湿了后颈,但男人的脊背却奇异地挺直。
他在支使着身下的轮椅向那条坡路上走,似乎要进医院西面的侧门。
姜晚心下啧啧,之所以说这人斯文温雅,是因为姜晚以己度人,如果换做是她保持这个动作,恐怕会跟个树懒一样扒拉着不锈钢的扶手龇牙咧嘴,形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是这样一个身患有疾的人做这件事的时候,却表现得很稀松平常,像是去米其林餐厅用餐,端的是优雅从容。
她换位思考的时候,焦宇那傻孩子已经巴巴地跑过去,弯腰对那人说了什么。二十几米的距离,姜晚没有听清,从两人对话的模样看,应该不像是熟人。
轮椅上的男人略微向右边侧了侧,摇了摇头。
焦宇脖根子上的红,肉眼可见地攀上了脸,支棱着与身体不符合的、番茄红一样的脸,此刻就跟个不知所措的小丑呆愣在那人旁边。
姜晚动动脚指头,就知道这小子大概率在完成好人好事指标。感慨焦宇戴着酒瓶底儿厚的眼镜,还能捕捉到大千世界中需要帮助的人,委实也是个人才。她顿时觉得华郴市这届的十佳青年不颁给焦宇,实在很难收场。
那傻子帮助人被拒了,表现得比开口求人的人还要忐忑,他既想继续坚持游说男人接受他的帮助,但是那人毫不拖泥带水拒绝了。故而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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