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真岛。
孤山绝巅之上,一片盈盈天湖之中,一袭红衣赤足悬空落在一朵纯白云朵之上。
红衣女子神情淡然,目光落在岳麓书院藏书楼的那块古朴剑碑之上。
此时的青衫少年已经沿着扶梯正好来到顶层。刚踏入半步,便被万变无穷的剑气与剑意震飞出去。
顾长洲起身气血翻涌,胸前的衣衫破碎,一道道细微不见血痕的伤口传来隐隐刺痛。
少年没有犹豫再次来到先前的位置,目光落到那块顶层正中央的剑碑之上。“这剑碑浑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只是看上去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与其说是一块碑,不如说就是一块石头。其上没有铭文刻字,更没有图案,有的只是一道道深浅交错的剑痕,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
藏真岛西角一处院子,台阶上站着一位精神饱满的老者,一身黑白素衣,头发亦是黑白相间。头顶正上方悬着一块匾“义庄”。
这人正是老姚头,陈三儿的恩师。岛上若有丧事基本都由他办,身后的院里全是一排排灵柩。
老姚头以心声道:“那小子若是未能成功,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红衣女子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并没有回话。只是微微一笑,目光依然盯着藏书楼。
这块剑碑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当年那一场旷古之战自己重伤,剑体濒临破碎在那块石碑之上沉寂千年。那通体剑痕不过是她无聊之时的随性而为,如今却成为了天下半数剑修渴望的机缘。
长右也是在很多年后剑道有成,才发现这一点。
“我之剑术由天授,天下剑术能出其右?”红衣女子的话音落到老姚头的心头。
剑碑之前的顾长洲笔直站定,欲再度尝试观碑。忽然,心头一道十分温柔的声音想起,“忘心境,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顾长洲面色一变,目光飞快的扫了一圈周围,四下无人。青衫少年收拢心神,谨记心头的那句话。
少年豁然身心,举步直入,那浩荡剑气、浩瀚剑意宛若轻风吹来,衣衫蹁跹。腰间的养剑葫一甩,落入手中,仰首一口酒。
顾长洲只觉得畅快当饮。
剑气溢出,藏书楼此时已经被剑气笼罩。聚集的莘莘学子议论纷纷。
阿柠心头焦虑,虽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师父的气息,但是如此磅礴的剑气凶险万分。
方庭恺站在一行人最前头,目光直直盯着九层楼顶,暗自捏汉。
司瑞却一反常态并未看藏书楼一眼,而是极目文脉祖庭。心声转念,“顾长洲魔性愈发膨胀,一旦踏入十重楼跻身元婴剑修,如何?”
一道慈祥的声音回道:“司瑞,顾长洲现如今是你师弟,江湖行走,千山远游,你不得照拂,照拂?先生如今出不了这文庙,你能眼睁睁看着小师弟命丧黄泉?”
司瑞冷笑:“先生,我可不是小八,更不是长右。顾长洲的生死于我而言不重要,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很难改变什么。”
老秀才盯着一盏青灯,“你呀!就是太较真。”
“藏真岛的问题,先生是故意躲开还是另有打算?”
“这世间除了你只怕没人知道我的意图。即便那那几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也很难探寻到蛛丝马迹。”老秀才说到这里十分得意的笑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是去你娘的三教祖师、诸天神佛,你们谁能有这般弟子。
司瑞闭口不言,骤然消失。
朱璟玄诧异,“难道顾长洲真的能够做到?可是如果做不到,按照司瑞的行事之风绝不会手下留情。”
满楼剑气浩荡,陈九儿在一旁得意洋洋,吹嘘道:“我这朋友可是天纵奇才,武运昌隆不说,剑之一道也是惊世骇俗。那北城一战与长右剑仙联手可抗仙人举剑。”
同侧的书院学子个个被长右之名吸引,目光炙热神往。众人七嘴八舌,问天问地。
方庭恺突然笑道:“你这朋友如此了得,想必阁下也非池中之物。”
陈九儿咧着脸笑道:“那是自然,我陈九儿啥不好,就是运气好,天下气运占九成,比十圣之一多那么一丢丢。”
一群人一脸懵逼,垮着脸的表情内心直呼“不要脸”。
顾长洲已经距离剑碑不过半步之距,此时的青衫少年瞳孔之内全是被放大无数倍的剑痕印记。满楼剑气与剑意倒卷,犹如乱云叠浪尽数没入少年体内。
这一刹那,顾长洲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画面,天地遥远、万水千山、日升月落、风起云涌、云聚雨飞、……星辰大海……甚至众生。
顾长洲如同醉倒在了这浩瀚剑气与剑意之中,可是少年此刻的状态又是那般玄之又玄,神与剑合,妙之无垠。
昏昏沉沉地顾长洲蹒跚脚步,一步行去身子一歪,一掌靠在剑碑之上。
这一刻,岳麓书院藏书楼上空剑气如垂虹千丈,气吞万里。
书院众人瞠目结舌。
文脉祖庭传来大笑之声。
藏真岛上红衣女子盈盈一笑。剑时越点点头。药铺的杜老板手捧半卷书,从长椅起身,“动静不小啊!”
也有很多人毫不在意一眼未看。
云门山十二城楼年轻剑修皆有所感,“有人竟然结出剑心。”
剑十四同叶云湛在一处望着同样一个方向,“十四浩然天下又要出一个同长右一般了不起的大剑仙了。”
剑十四双手抱着后脑勺,嘴里叼一根草,靠在墙头,露出一双卷裤腿的脚。“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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