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读书的环节,又出了些状况,在夫子的领读下,柳沁和海哥儿两个奶娃儿的声音倒是响亮,后排的六人却象消了声般,都只见张嘴,不闻其声。
周夫子皱皱眉头,一遍完后,将书放下,看着后面的六个编外学生,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你们既然进了学堂,不管什么身份,在这儿就是学生,若连张口读书都做不到,那以后的学习恐怕很难继续下去,也枉费了你们姑娘和老爷的一片好心。”
对于自己是女娃的身份,在周夫子面前柳沁并没隐瞒,而这也加深了周夫子对她的好奇和惊讶。
六人都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在随后的朗读中,长兴终于大声的读了出来,被他一带领,其他人也放开了,慢慢进入了状态,就连翠柳,也战胜了羞涩,虽然仍是声音不大,不过总算是出声了。
琅琅的书声远远的传开,在这个清朗的冬日上午,就象一条细细的涓流,很快延伸至柳府的各处,如同一个爆炸的八卦消息,将柳府这一汪平静之水轰得涟漪阵阵,引得话题无数,引起了柳府今年第一场大讨论。
有那年纪稍大平时较为疼爱柳沁的大妈大婶子,以一种对待自家孩子的与有荣焉的心态,边择着手中的菜,边乐呵呵的笑道:“咱们姑娘真是善心啊,你们说说,在芜城哪还找得到如姑娘这般对待下人的主家。”
旁边有人应和,“那是,那是,不说芜城,整个汉国也找不着。”
有那自个孩子也在府中当差却没有幸运进入轩庐的仆妇不乐意了,将手中水盆的水“哗”一下倒在正说话的婆子身边,撇嘴说道:“姑娘好不好,也轮到你们在这里说嘴?还是麻利点做事吧,小心管家娘又来责问。”
被泼出的水打湿了裤脚管的婆子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妇人,骂道:“孙家的你作死怎的,我们说我们的,碍你什么事儿,别整日的拿管家娘作筏子,管家娘又不是你老娘,你就算将你那张大饼脸全贴她屁股上,她也顶多只拿正眼瞧你一眼。”
她这话实在骂得恶毒,那孙家的听了,当场将盆子一丢,冲过来要撕她的嘴,旁边的人赶忙将两人扯开,拉到一旁劝慰了半天才算息了这场纷争,你说,这好好的事儿竟差点酿出一场打架斗殴来。
要说反响最激烈的要算前院的小厮们,这些小厮普遍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十二、三岁,他们要不是家里特别困难,就是自小被人牙子拐骗,虽然进了柳府是他们最大的幸运,但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些虽是处于最底层的人物,他们一样渴望着能改变自身的命运,希望得到主家的青睐,即使不能飞黄腾达,最起码也能如福伯一般在下人里混个头一等的。
所以听得长盛东乡他们进了轩庐与主家一起念书,那羡慕嫉妒的情绪就如毒草一般蔓延得止也止不住,简直恨不得自己马上跟轩庐的那几人替换掉,他们都很清楚,虽然同为奴仆,识文断字的奴仆将更能得主家器重。
只有小六、小顺和郑大同是羡慕里又带着高兴,高兴自是为着长盛,羡慕咱就不说了。
这边轩庐里丝毫没受到影响,周夫子给江离讲完了课,让三位正式学生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自己慢慢踱到后面,逐个的检查六个编外学生的大字练习情况。
四个小厮跟着少爷哥儿多时,耳濡目染,加上本来都很机灵,习起字来虽然生疏,但握笔的姿势,运笔的力度却很快掌握了,写起来也有模有样,其中长兴基础好,习的字得了周夫子的特别点评,让他在长盛面前很是得意了一番。
到了翠柳面前,翠柳脸红红的低着头,对着面前的习字纸,一双手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都不知放哪儿好,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周夫子看了看白嫩的指缝中,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墨疙瘩,并没责备,也没有取笑,只平和的重新取了张白纸,示意翠柳提笔写一个,见翠柳五指紧紧的抓着笔,摇摇头,“你这姿势不对,应该这样。”边说边做了个正确的握笔姿势。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又柔和又动听,他的气息飘在鼻端,带着股淡淡的墨香,翠柳从没有这样的接近过一位男子,而且是如此与府中众长随小厮不同的男子,她的心“呯呯”直跳,越来越紧张,越紧张越不知道该怎么做。
周夫子见纠正了半天也没效果,也没多想,伸手将她右手连笔一起握住,掰正了,再手把手的教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一边写一边说道:“握笔的姿势一定要正确,否则写不出好字来,五个手指都有各自的位置,用力均衡,将笔执稳了再下笔,你刚学,不求写得多好,只要记住每一笔画的要点,勤加练习,自然会有进步。”
他只当老师对学生的教导,却不知,翠柳已是一腔热血都涌上头顶,轰的一下将她炸得神志全无,她虽只是个丫环,年岁却不小,十八的如花年纪,正是对自己将来有着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而且这十八年来,除了小时在爹爹身边,还没有一个男子挨过她的身,更不用说象这样摸了她的小手,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将她一下子震懵了,完全回不过神来,只机械的随着周夫子移动着右手。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周夫子也醒过来,有些尴尬的松了她的手,掩饰的咳了咳,便逃也似的回了前座,旁边翠羽还等着夫子指点她的课业呢,见周夫子直接走了,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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