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裳姑娘,尚桉不解。”尚桉凝眉,一改常态,素来轻浮的脸上挂起来严肃的表情。
“阳春是白兰山上的灵草,当初若是没有你的干涉,此时此刻想必也定是栖息于白兰山。而你却因为一时的于心不忍,不计后果将她带来魔界大殿,让她与一众魔界子弟在一起。在白兰山上,她所承受的只是孤独和漫天冰雪,再不济会受到周遭野兽的攻击,但总归会成长起来。在魔界,她既要饱受孤独,又要面对众人的欺侮,而你,这个将她带来的人,没有能力、或者说没有心力去保护她,去干涉之后的事。这么看来,将她从白兰山带来魔界,无疑是一件极度不负责的蠢事。在白兰山上她总归会自己成长起来,但是到了魔界,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周遭的陌生和恶意。”
其实令裳对尚桉原先也是有几分好感的,只觉得他是个心地善良又无谓名利之人,但在阳春这件事上,她觉得他确实做得有失偏颇。
这些事,就连绮凰都没有考虑过。只有令裳知道,毫无由来的示好和不计后果的帮助,看似是恩赐,其实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尚桉听后,哑口无言。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做好事要顾及后果。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好事,不一定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事。
诚然,他将阳春带来,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来了魔界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处境,自己有没有心力去继续对她负责,只是当时一阵脑热,便付诸行动了。
尚桉久久未曾开口,心底反复涌起一阵羞愧。半晌,尚桉喟然道:“令裳姑娘说的是,多谢教诲,尚桉一定铭记。是我疏忽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阳春的脸被毁了,说不定可以靠各种偏方药物恢复好,但是她所遭受的那些屈辱谩骂,是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的。公子在的时候,邵坤可能会收敛些,但是你不在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况且,少了一个邵坤,还有纤云、还有倾摇......他们每一个人都把阳春当作任人宰割的鱼肉。诚然,这一次阳春毁容,看似是因为绮凰惹恼了邵坤,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阳春地位微小,修为低下,没有你的庇护,她根本不适合在魔界生存。谁能保证绮凰走了以后邵坤一行人就不会再针对阳春了?”
令裳将心底的话尽数道来。她不知道尚桉在此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只知道,如果不让他意识到这些事,那么以后可能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阳春。
“对不起......”让令裳没想到的是,尚桉闻言后沉默了许久,而后居然垂下头向她道歉了。
令裳怔了怔,不知该作何反应,不管怎么说,他这种行为虽说未引起令裳的反感,却也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只能冷着声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你该做的,应该是去问问阳春的想法。”
“我明白了,今后行事我一定会多加考虑。希望令裳姑娘不要因此对我心怀芥蒂。”此时此刻,尚桉似乎很在意令裳的想法。
“是令裳说话直了些,希望公子听了不要怪罪。”令裳客套的回应了一句。她心中有没有芥蒂倒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阳春如今该如何是好。
尚桉见状也是发觉了令裳敷衍随意的态度,没忍住轻笑一声,看向令裳,道:“令裳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冷漠。”
明明是个好人,明明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却有着如此冷漠、让人难以接近的性格,这让尚桉觉得既好笑又好奇。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令裳直言回应,依旧面无表情。
自小,便有人说令裳性格薄凉,她早便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这还是事实,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其实令裳也无所谓,生性薄凉之人,才不会被人辜负,生性薄凉之人,看待事物也更加客观。这不正是她所追求的吗。
“我倒是觉得相当稀奇,绮凰性子矛盾,时而张扬时而内敛,却感性意气。薄凉如你,冷静如你,与她交好,相当的蹊跷啊。”尚桉很好奇此事。
的确,从性格上来看,这二人是相当不搭的,毕竟一个冷静一个冲动,一个客观现实一个感情用事,尚桉是怎么也想不到,为何令裳和绮凰会成了交心的挚友。
令裳浅浅开口:“绮凰性子如火,感情用事,但实则外热内冷,不愿意轻易与人扯上关系,更别提交心示好,她才是真正薄凉之人,但这薄凉是对她自己,总归是源于心中不安。我冷面冷心,自然能克制绮凰的冲动,让她素日不要意气用事,而绮凰的热烈张扬,又恰好是我所欠缺的。要我说,我们成为挚友,应当是命中注定。”
尚桉又是一愣,而后调笑着开口,道:“你冷面冷心?可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外冷内热呢?否则又怎么会为了阳春来跟我说这些话呢?”
诚然,若说令裳真是心性全然薄凉,倒也说不通。毕竟在绮凰的影响下,她开始不再对周围的一切熟视无睹,既会因为阳春的遭遇心怀愧疚,也敢公然嘲讽纤云的跋扈和邵坤的幼稚。
但是,令裳又怎么会承认这些呢。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尚桉,诘问一句:“你想说什么?”
“我啊,”尚桉看着令裳不解的眼睛,柔和一笑,如银月般温柔,“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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