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衣青年没有说话,继续沉默,余光里是她拍着胸膛打包票一样的姿势,这一天他沉默了很多次,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怎么才能把她赶走。
不过他从来没听过有人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从来也不会有人,在寒风凛冽的夜里,把身不由己的他背到另外一个地方,像她说得一样,是安全的地方。
龙应儿在忽然刮来的冷风里打了哆嗦,睁开眼睛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家豆浆铺,滚滚的热气从蒸房里冒了出来,她的心情就像身处沙漠时看见了绿洲。
“我去买豆浆。”她朝雷衣青年挥了挥手,一溜小跑到了豆浆铺前。
雷衣青年的眼睛顺着她跑过的路线望去,纤细娇小的女孩正在沸气腾腾的豆浆铺前,趁豆浆还没有出锅前,和老板称兄道弟一样聊着家常。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每一根长发上,她后来兴奋地从老板手里接过了热气腾腾的豆浆。
“热腾腾的豆浆来了!”
他看着她跑了过来,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把吸管插进一杯豆浆里。不知为何一下子有点紧张,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奢侈而罕见的感受。
“来吧。”龙应儿把手中的豆浆递了过去。
雷衣青年看着她,却长长地沉默了,而豆浆的热气不断扑在他的脸上。其实他也不知道她口中的豆浆是什么,听她的语气,大概是一种很暖和的液体,但是她不明白,到了他这种级别,早就已经不怕冷了。
她在寒风里有点瑟缩着,一直保持着把豆浆递给他的动作,忽然搓了搓手。
雷衣青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很快地别过头,睁着空茫的眼睛,头也不回地往前方走去。
“真的,是热烘烘的豆浆,你看呀,喝一口就会暖到心里去。”龙应儿追了上去,呼噜噜地吸了几口,登时呼出了一口热气。
雷衣青年停了下来,眼睛却空茫茫地望着她,天边隐隐能听见有一些风雪声。
他不知不觉地接过豆浆并吸了它一口,果然,一道热乎乎的暖流从他的舌道和喉咙间流下,仿佛涌进了他的肺腑里。
与此同时,北斗神教最隐秘的一个内殿之中,鳯打开了紫色的丹瓶,才炼制不久的丹丸就又没有几颗了。
他迅速地服下了一颗,正想把丹瓶收进怀中,可忽然间他的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搏击起来,是身体里那另外一个神念又在反抗他。
“呵。”
他一颤,下意识把紫色丹瓶放在了香案上,紧接着双腿交合坐下,闭目屏息,运起气来压制体内另一个心神。
内殿之中的灯光,一天一夜都没有熄灭。
直到下一日的清晨,他才睁开了眼睛,双眼通红——他能感受到:体内另外那股神念对他的抗争愈加强烈了,是丹药的效力还不够,接下来他必须用具有更强药效的此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鳯刚刚抵御了一阵强大神念的入侵,有些疲惫和烦躁,来不及多想什么,挥指一招,将殿门打开。
“独孤教主,你来做什么?”看着走来的绯衣女子,鳯诧道。
独孤雨手中握着一册玉简:“打扰您了,祖师大人,上次你曾告诉我三十年前的答案,我又去查了一下……”
“又是这个问题。”鳯看上去有点不耐,“上次九巍山的事,吾还没有责罚你,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独孤雨低下头,却还是朝鳯走去,在他面前打开了玉简:“这里有三十年前阿雁用过刀法的全部记载,我也在他手中习得,可是那一日在九巍山上我与刀皇弟子交手,发现我们之间使用的刀技有所差别。”
“刀皇弟子?”
鳯淡金色的眼瞳定了定,好像是听到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她竟如此细心,没想到他那日阻止虽早,未曾让刀皇说出一句有效信息,却还是令她察觉出了什么。
他不易觉察地深深看了独孤雨一眼,然而嘴角间出现了转瞬即逝的奇异笑意:“如果阿雁那么容易就被你发现,那阿雁就不是阿雁了——你可有确认,刀皇深藏了三十年前使用过的刀法,这并不是一件见得人的事情。”
“这……”独孤雨一怔。
“独孤教主,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吾也不希望在此种关口上,我们之中再起内讧。”鳯静静看向了独孤雨,“吾说过,待到魔族被除掉以后,吾会为你亲自登临九巍山,哪怕刀皇已经成神,也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独孤雨还想说什么,鳯却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道:“你退下吧,吾有一些乏了。”
独孤雨止住了声音,就要转身离开时,本是无心地扫过了鳯身后的香案一眼,却不自禁地顿住了一下脚步,目光陡然一凝——
一瓶紫色的丹瓶。
她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色,看着鳯还在闭目,强撑住颤抖的身子,迅速地退了出去。
觉察到独孤雨走了出去,鳯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喃喃:“真是烦人,也罢,待到魔军践踏过这片土地,这些讨厌的苍蝇都会从吾的眼前消失。”
他蓦然回首,当目光投向身后香案上时,却像之前的独孤雨一样,陡然一震。
糟糕!
之前因为抵抗身体里另外一个神念的入侵,直接把丹瓶放在了案上,结果忘记收了回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刚才独孤雨来过!
他眼中淡淡的笑意全部消失了,蓦地举起了丹瓶,深金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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