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蕙兰送走未星之后,并没有着急着回家去。
她迅步走出车站,准备前往马家村给她的两个儿子算上一卦。
过马路时,端地遇到了跑来赶集的王大婶。
王大婶骑着自行车,正好,王大婶就用自己的自行车顺路载了胡蕙兰一程。
“未羊娃儿他妈呀,”
路上,王大婶好心问道,“你这是要急着去哪里呀?”
坐在车后座上的胡蕙兰心急如焚地道,“我想去马家村去给我家未羊和未星算上一卦。”
“算卦?”
王大婶愣了一下,“好端端的,你算什么卦呀。”
胡蕙兰觉得未星的耳朵突然变得如此敏锐,连极其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神奇的了,暂时不方便透露,于是就简单地回答道:
“我要算我的两个儿子以后长大了哪一个会更有出息一些。”
王大婶一听,笑着道,“那还用算吗?明显你的大娃最有出息,你看看他,人长得又好看,学习又是那么的好,以后啊,万一不小心考上个清华北大,噢哟!你就都不用再辛辛苦苦地种地了,就直接去你大娃那里享福得了。”
“那也说不准啊!”胡蕙兰笑答道,“万一我二娃有出息了呢?”
“依我我看呀!”王大婶不无老道地辩驳道,“你的大娃最有出息!我都给你把这个卦算好了!你就放二十四个心吧。
你二娃呢,呃,很难说,不过,我看他不可能会有你大娃那么有出息。
你看看他现在,娃儿一不会言语,二来呢,耳朵又聋,要是长大了能把自己的口糊住了,我看就都很不错了,你还能希图他干什么呢?”
话落,胡蕙兰随心所欲地以“嗯嗯”应付着回答了她。
对胡蕙兰来说,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哪个儿子最有出息,而且,等他们都长大了后,自己要如何把未羊托付给未星照管。
“呃,对了,”王大婶突然想起似的问道,“那个,你家小未羊那个嗓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你不知道哇,现在咱们村上几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再议论这件事啊!
有人说你家未羊是个怪人!
有人说他身上有什么法术!
有人说他是个危险人物!
还有人说他就像是村上的一颗毒瘤,等等,他们说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王大婶这一发问,竟问到了胡蕙兰的痛点上。
事实上,对胡蕙兰来说,未羊的未来还真没少让她操心劳肺。
她现在即使不希图未羊长大以后能带给她什么,只希望他能越长大越懂事,尤其是,不胡乱用他那大嗓门害人。
这时,胡蕙兰终于熬不住了,就敞开心扉对王大婶讲起了自己作为母亲不为人知的苦衷。
“我未羊娃儿现在的这种情况,真让我头疼呀!我尤其担怕他用他那大嗓门伤到人,天呢!自从发生了震碎玻璃事件之后,我就一直头疼!
怎么办?
怎么办?
万一这娃又不听话,闯一个大祸,我这辈子咋活人呀?
我一个人还好,关键是,我还有我的大娃呀!他长大也要活他的人呀!这万一连累了我大娃,你叫我这辈子怎么活啊!”
“这个嘛!”
王大婶试着安慰胡蕙兰道,“慢慢来,关键,依我看,你平时要好好教导他,毕竟是人的嘛,我想不管怎样,他的头脑多少都会开点窍呀!你说对不对?”
胡蕙兰不做声。
“唉,蕙兰呀!”
“嗯,娃儿他大婶!”
“我看未羊娃儿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的顽固不化呀!
有时我看未羊娃儿其实挺乖的,这点你就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而且,我看娃儿有可能比你家未星还聪明呢!”
胡蕙兰觉得这话有点带恭维性质,便勉强“嗯”了一声。
王大婶说着说着,觉得胡蕙兰不再想吭声,便又转换了个话题。
“娃儿他妈呀!”
“嗯,他婶子,你说。”
“我不知道未羊娃儿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
王大婶好奇问道,“因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村子的哪里看到过未羊的身影。”
“呃,是这样的,未羊我每天都锁在院子里的。”
胡蕙兰略带自责地道,“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呀!
他婶子,你知道,未羊娃前些年还小,都很乖,也不胡来,我不担心他会闯什么祸,那时不想让他去外面玩,是因为我担怕他走丢。
未羊娃儿不会言语,耳朵又背,走丢了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从那时候就把他锁在院子里的。只有当我地里的农活儿不太忙的时候,我才偶尔会带他去外面逛一逛的。
可是,后来,谁料到他竟然越长越奇怪,嗓门能把玻璃震碎!
这一下,我就再不敢把他放出外面去了,万一把别人伤到了——你知道的。”
“唉!”
王大婶不由地叹了口气,道,“这娃儿真可怜!”
胡蕙兰开始沉默起来。
当王大婶再度好奇地问未羊的病是如何得上的时候,胡蕙兰就客气地叫停道,“娃儿他婶子,我要下车了哟!”
然后,王大婶就慢悠悠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上,胡蕙兰下了车后,又客气地说道,“真是麻烦他婶子了!”
“哪有哪有,都是一个村上的人,客气什么。”
……
……
眼前,就是马家村了。
胡蕙兰远远地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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