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碗,刑惊天转身抖了抖飞鱼服,对着王爷言道:
“走,去奉贤殿,李崇信一案才是大案要案。”
说罢一转身,径自不理王爷,快步走了出去。
王爷急忙在后边一瘸一拐的跟随:
“邢指挥,你等等我,你还没跟我说呢,为何不除恶务尽......”
奉贤殿内,李崇信的尸体停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
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气温极低,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大将军屠彬站在一旁,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
下垂手的刑部尚书魏行斌,则是眼睛不眨地盯着正在验伤的刑惊天。
王爷拄着龙头拐,在一旁伺候着。
刑惊天双手快速翻动死者眼皮,探鼻息,摸五脉,又拿过旁边的白矾水点了点死者嘴唇。
然后快捷无比拿出银针,直刺死者咽喉哽嗓。
一套仵作的手法施展完毕,好似流星闪电一般顺溜,饶是魏行斌任刑部尚书八年,不由得挑大指称赞。
魏行斌看刑惊天验尸完毕,问道:“如何?看出什么?”
刑惊天略一沉吟:“容下官想想。”
大将军屠彬一指王爷:“景尧,你也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去看看李崇信的尸体,毕竟是前朝的镇北都督,送送他,验个伤。”
王爷景尧其实对这位远在边疆的大都督并没有什么感情,王爷不能私交边关大将,这是组训。
但是这次监国居然首肯自己医药方面的造诣,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
王爷景尧来自李崇信尸体近前,看着烧的的皮肤发黑的脸,心里一阵恶心,再看看僵硬的四肢,他凑过鼻子去闻了闻,一股腐尸的味道传来,真真作呕。
大将军屠彬开腔:
“尽管有夜明珠震着,却是也不能放太久,过了这几天是一定要火化入殓的,只是总得结案,或者想个由头。”
魏行斌奏道:
“大将军莫慌,几天工夫哪里能查的下如此惊天大案,可以将李公的尸身放进水晶棺内,那样一年也无妨。
既然邢指挥已经眼看过了,第一现场也就没必要保留了。”
大将军屠彬点点头:
“到底是你老城谋国,本监国这几日伤心过度,皇上那边还不知道如何交待呢。”
王爷景尧这时候恶心过了,方才回头:
“大将军,依本王看,李都督他可能是操劳过度,心血不稳,加之在大理寺担惊受怕,气虚体弱,这才气血上涌,破了玄关死的。
也请大将军节哀,李都督为国尽忠,这原是他的本分,望大将军也不要太伤心了。”
大将军屠彬看着王爷:
“这就是你的结论?哎,一味的仁慈并不一定是好事,还是听听刑惊天怎么说吧。”
刑惊天此时已然想明白几分,躬身奏道:
“要让微臣说,微臣要问几个问题。”
大将军屠彬点头,指向魏行斌道:
“魏爱卿替本监国回吧,本监国知道的你都清楚。”
魏行斌回身正色道:“邢指挥,请发问。”
刑惊天一抱拳:“敢问尚书大人,李崇信何时回的京城?”
魏行斌:“五个月前。”
刑惊天再问:“何人缉拿入大理寺?”
魏行斌:“白圭公公和兵部侍郎白伟良。”
刑惊天再问:“入京后在哪里看押?”
魏行斌:“大理寺一号监牢。”
刑惊天:“谁人负责饮食?”
魏行斌:“狱卒程刚,范阿大。”
刑惊天:“受刑当日,李崇信跟何人接触?”
魏行斌:“前朝赵贼,邢如龙、邢如虎,还有他义子薛太岁、伺候小厮、执宿卫景束。”
刑惊天点了点头:“以上所有人等,请暂且关押刑部牢房,我要一一提审。”
魏行斌吃了一惊,看了看大将军屠彬,又转回头看了看刑惊天:
“邢指挥,不可,以上人等有些人有官位在身,有些人乃当今陛下子侄,如果都关押,没个名目总是不行的。”
大将军屠彬也咳嗽道:
“确实不妥,如果这样株连关押,本监国怕朝堂不稳。”
刑惊天微微一迟愣:
“既然如此,微臣只好采用其他手段查案,只是要迁延时日。”
大将军屠彬问道:“爱卿可看出李公的死因为何?”
刑惊天毫不犹豫:“毒杀。”
大将军屠彬大惊失色,魏行斌也摸不着头脑,旁边的王爷景尧早已开腔:
“不可能,刚才孤已经看罢多时,这分明是铁棍击打两肋,气血上涨的样子,哪里是毒杀,银针都没有变色,何来毒药一说。”
刑惊天不动声色道:
“气血上涌是假象,以李督修为炸裂丹田伤不至死,何况两肋棍击,最后的嘴唇颜色无法遮掩,毒杀无疑。”
大将军屠彬低头不语,魏行斌在一旁言道:“邢指挥,那下毒之人是谁呢?”
刑惊天问:“李崇信死前见到的最后三个人是谁?”
魏行斌瞅了一眼大将军屠彬:“倒着数来算的话,应该是赵贼,大将军,邢氏兄弟,再就是他的义子薛太岁。”
刑惊天一眼看向大将军屠彬,大将军屠彬微微摇头:
“本监国要真是想杀他,有更好的法子,无需这么麻烦。”
魏行斌插言道:
“大理寺廷尉更不可能,因为只是提调李崇信,据说他在大理寺一个月内不吃不喝,不近任何常人。
钦天监有大理寺的幻景珠的影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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