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少言,遇事容易瞪大牛眼和别人干架的剑来长老,和天上天下一样没有表态,却抽出自己的巨阙,用钝而厚重的剑身在战袍上反复擦拭着。
认真执着的玄亮长老虽然没说什么,但徽骆驼相信他心里有着一团火焰。继承曹焱滨樱花战袍的年轻武者玄亮,承受的压力远远大过同辈的很多年轻人,但他就像一根韧性极佳的翠竹,以挺拔之姿抗住了世间的谄言风语,静默地固守着自己的一片天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艰难的武者道路上走出一步一个脚印。
继承玄天白衣战袍的楼兰长老和玄亮有种说不出的相像,他话很少,却如同一个沉默的中流砥柱,关键时刻总能发现他就站在那儿,不退缩不逃避。
飞渡唯一的亲传弟子莲舍友长老是镇魂部落的副首领,同时也是现任魂域学院院长,徽骆驼对他并不了解,但却相信飞渡的眼光。很多人都只把莲舍友长老当成一位任劳任怨的部落管理者,徽骆驼却觉莲舍友身上有种神秘的气息。这位年轻武者的四周,似乎浮动着一层云气,当外人想看清楚时,却总难如愿,有如雾中看物,也许因为莲舍友也是一名占星师,徽骆驼暗自想道。莲舍友的武者实力在飞渡飘然而去的十五年中突飞猛进,占星术有多高深却无人知晓,但大多数人猜想他占星术上应该只学了个皮毛,毕竟师从飞渡的时间太短了,而占星学这门高深的学问,没有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是很难出成果的。
徽骆驼的至交好友庞无双,怜惜两位长老,也都是坚决的主战派,而且是清醒认识到虎略龙韬恐怖实力的理性主战派。
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徽骆驼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内心刚强的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叹气太多了,可在前景未明的时刻,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讲堂里还是一片沸腾……
有的学生因看法不同争得面红耳赤,有的人表面看着并不激动,但起伏的胸膛和听到他人言论不时皱起的眉头揭示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站在讲堂之上的徽骆驼,内心同样波涌起伏,他不由想起自己年少时的好友箫梦楼。
箫梦楼和他一样,从魂域书院成立伊始就是教习,教授的是自然知识。十五年前,箫梦楼没给出任何解释,辞去教习一职,将战袍传给弟子北少,只身在青城山之巅的青莲洞内闭关,这一闭关就是十五年,只在年节之时会通过弟子北少向部落首领递上亲自书写的祝福锦联。
台下朝气蓬勃、争论不休的年轻一代,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徽骆驼不由感慨万分:支撑镇魂骄傲的重担难道这么快就会压到他们那稚嫩的肩膀上吗?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镇魂部落的大部分高级武者应该是战死沙场了!徽骆驼微哂,内心里涌起淡淡的哀伤:此去江夏,生死难料,也许该去和老朋友告个别!
思绪在往昔和现实之间不断穿插着,徽骆驼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微蹙眉头……
“先生……”星辰大海恭敬的声音再次将徽骆驼的思绪拉回讲堂里,他和提酒言欢几个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却发现徽教习已是半晌未开口,脸上却带着一种落寞的微笑看着窗外,思绪似乎飘到了遥远的九宵云外,忍不住开口呼唤了一声。
思绪被拉回,徽骆驼开口道:“嗯,讨论得差不多了,开始今天的这一课吧!今天的课比较特殊,是一场讨论课,不设对错、不设标准、也不必遵循书院要求的课堂礼仪,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想到什么说什么,唯一的要求是要说实话!因为我只想听听大家真实的看法!”
出于某种忧虑,从半山处的议事堂出来后,徽骆驼就一直在琢磨,应该如何讲好这最后一课!
说是“最后一课”,总觉得太悲观了,可越害怕发生的事往往就会成为现实,徽骆驼心中徽涩,他很想借这一课把某样东西留在镇魂年轻一辈的心里,甚至是溶入骨血之中,成为火种。也许,这是他作为镇魂的首席文史教习能为镇魂所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
可这样的一课该从何讲起?徽骆驼想,也许他该让年轻人自己成为主导。
“诸位,习武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徽骆驼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还没从刚听到的震惊消息中回过神来,却听到徽教习抛出这样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
少年人的天性是注意力容易转移,他们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被这个开放性的问题勾起了兴趣,教习不是说可以“畅所欲语”嘛?众人又兴奋起来了。
“为了富贵……”鼎天率先回答,他是鼎天山庄大老板鼎缸的独子,鼎缸给独子取名为鼎天,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疼爱自己这个儿子。
“为了光耀门楣!”从琉璃岛远道而来的赵云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了权势……”
“因为喜欢……”无聊的仁义腼腆地插上一句,身旁的北凉王马上给他树起了个大拇指。
……
因为可以不顾及书院讲堂上的礼仪,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五花八门的回答层出不穷。
徽骆驼一一仔细听着,时不时温和地评点几句,对很多听着似乎并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回答也都点头鼓励,教习与平时不同的和善使得众人愈发踊跃表达自己的看法。
“为了匡扶正义!”提酒言欢很激动,他的声音总被其他人的回答淹没,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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