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这样的概念,不论在里加尔还是在新月洲都是存在的。
耍嘴皮子在和平的日子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以为他当真很懂,但在真正上战场时却手忙脚乱摔了个狗吃屎,世界各地的人民都爱看这种不学无术之人谎言被戳穿的滑稽可笑的故事。
从好的方面来说,它是一种对于人们追求一戳就破的虚荣的鄙夷,是一种对于务实精神的歌颂,是一种鞭策。
但人有一个在大多数时候会将一件好事变为坏事的倾向——下过于简单的,非黑即白的结论。
以一个极端,来推翻另一个极端:
纸上谈兵是不可取的,因此,所有用嘴来说的武术相关军事相关皆是可笑的。仅有实际掌握刀剑枪戟,去挥舞去战斗,才能学会真正的事情。所有一切口头的传授,所有一切纸笔的记载都不过虚妄,都是派不上用场的摆设。
这种全盘否定先人智慧与导师教学,认为只有从战场上拼杀存活下来才能算是真正的剑技的观念,讽刺的是嚷得最大声的那一批也往往是连剑都未曾握过的人。
真的拿过剑上过战场的下级老兵,往往会对剑术教程等一切能够提升自己技艺杀敌保命的知识趋之若鹜。
因为剑技这种东西,本就是无数先人在战场上拼杀磨练,总结流传给后辈的宝物。
“哈——”弥次郎调整着呼吸,双手紧握木刀,采取的是保守而又可攻可守的中段起手式。
他手中的木刀仅有1米左右,以月之国的单位称为“三尺”,而亨利从附近树林里挑选并大致切削打磨过的那支不算完全笔直的木棍则有7尺。
武器的长度上是咖莱瓦占据绝对优势,而身高也是他足足高了有将近20公分之多。人愈是高大手脚也越长,这又进一步使得长兵器的距离优势能够长足地发挥——这也因此,尽管面对的是一度败在自己手下的外行人,弥次郎仍旧没有采取积极突进的步伐,而是保守又谨慎地双手握刀在身前,警惕着咖莱瓦手中的木棍缓步拉近距离。
“呃——呃——”愣头青按照亨利的说法握着木棍用一端对着小少爷,同时努力使得双脚不要僵硬保持移动以防止他侧袭。
弥次郎微微皱起眉头,警惕着木棍的一端紧接着试探性地向左侧迈出了一步。
“啊——”而咖莱瓦虽说慢了一拍,但也确实按照亨利的指点转向继续指着他。
武器和身高臂长上的优势使得他拥有的容错率更高一些,哪怕慢了半拍,因为攻击距离的优势,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弥次郎也仍旧难以接近到能够发起进攻的距离——只要咖莱瓦的慢还在合理范围内。
“吾国有句话叫‘一寸短一寸险’,指的就是这种情况。”站在鸣海旁边观战的大神少有地开口,他的嗓音与贤者接近,都是平稳缺乏起伏的类型,让人感觉也是个冷静之人。
所谓险,乃是双重涵义。
短兵多是利刃,技法凶险追求杀伤,因而武器本身便是一种“险”。
而另一种涵义的“险”,则是对于使用者而言。因为短兵交战的距离极近,加之武器长度缘由,攻击频率极高容错率极低,一旦有一个瞬间做错,那么多半是不会有矫正的机会了。
“哈——”弥次郎再一次佯攻,而明显不知所措的咖莱瓦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时,两手还有一个本能的向后回收的动作。
“......”小少爷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这呆子估计又要挨打了。”而旁边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动作的洛安少女摇头叹气,樱和璐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而绫则是沉迷于咖莱瓦的日记本之中不可自拔。
“是啊。”亨利语调平淡地肯定了米拉的观点,而他话音刚落,弥次郎就由中段换成了气势更为惊人的上段。
“嘶——”他动作幅度很大,双目怒视着咖莱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青田弥次郎,参上!”之后呼气的一瞬间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号,并且向前突击。
“哈——!”势大力沉,是谁都能看出来是由上至下的强力斩击,咖莱瓦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回收了双臂平举着木棍做好了抵御这一击的准备——
但也正是因为这看似无比正确的举动。
才注定了他会输。
“唉——”随着米拉的一声叹气,弥次郎冲到了咖莱瓦的跟前,木刀狠狠落下,愣头青试着举起木棍去抵挡但小少爷却忽然一扭身体改袈裟斩为横斩。
“啪!!”
“呜哇咳——!”收了不少力道的这一击最少没有把肋骨给打碎,人高马大的愣头青抗打击能力一流因而估计只是淤青,但疼痛是仍旧免不了的,他一时间感到难以呼吸整个人直接就跪了下去,木棍也摔落在湿润的泥土上,因为疼痛而僵硬的缘故一个大男人都不像样地流出了眼泪和口水。
“你这呆子,我......”米拉一脸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气鼓鼓地转过身走去。
弥次郎瞥了一眼咖莱瓦,又看向了亨利,无声地走向了鸣海等人。
“呜嘶嘶——”忽然的惨叫声让博士小姐抬起了脸,而看着咖莱瓦的惨样她本来有些心疼想走过来的,但贤者却比她更快地站在了年青搬运工的面前。
“我——啊嘶——”侧胸仍旧阵阵酸楚的咖莱瓦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对不对。”而亨利俯视着他,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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