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展开。
打响这场战役当中的第一枪的,是负伤归来,如今左眼戴着一个眼罩的骑兵统帅查尔斯。
他所率领的八百重骑在艰难的突围之中损失了两百八十七人,这位原先帅气威武的山羊胡子北地贵族在奔波之中眼睛也被一发流矢射中,加之以长期未曾打理长出来的胡茬,如今更是多了几分沧桑。
板甲上布满坑坑洼洼,铜质的装饰包边有许多都爆开扭曲;长剑全是缺口,骑枪已经折断,如今手中拿着的是临时制作的木枪。
但这支骑兵,士气却高得令人心惊胆颤。
北方军不能在这一场战役当中就投入所有的骑兵,他们的兵力是如此的匮乏,因此刚刚归队不久查尔斯就再度披挂上阵。但爱德华在百忙之中仍旧抽空做了一些什么——这在别人看来兴许是有些迂腐的,愚蠢的,但它却在之后的战役当中起到了极高的作用,并且真正地开创了一个传奇。
“我以亚文内拉和洛安联合王国国王的名义,赐予你‘圣白骑士’的名号。你当握住这旗帜,你当先人一步,你当引领王国的未来。”
“汝等为亚文内拉与洛安联合王国第一王家骑士团,以城邦为名,名为‘圣白骑士团’,出身瓦瓦西卡的北境人啊,白旗过往都意味着降伏,赐予它完全相反的意味吧。”
剑拔弩张。
新绘制的骑士团燕尾旗高高飘扬,作为亚文内拉代表的山地和瓦瓦西卡的画像绘制其中,一把长剑竖立在前方表现了它立誓守护这一切的理念,而周围环绕的常春藤和金色的麦穗又表达了这支骑士团尊贵的王家亲卫地位。
在撤军之中还抽空制作旗帜,其艰难程度难以想象。以我们今人的眼光来看,这行为或许是愚蠢又迂腐的作秀,但若是你这样想了,那么你一生都无法理解骑士们所向往的事物。
爱德华和现如今的亚文内拉给不了他们任何的保证,这个小小的国家可见的通往未来的道路上充满了荆棘和血泪,她唯一能够给予的就只有荣耀。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它不是武器却比任何武器都强大,它也不是财富但却比任何财富都宝贵。
它是认同感,它是血脉相连的心脏的跳动,它是生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一切。
它是鲜明,令人着迷,同时又为之惧怕的。
战马发出粗重的喘息,边缘已经磨损的分指手甲内部穿着牛皮手套的手紧握着木枪,因为时间紧迫,这种临时的武器上头并没有被打磨光滑,它充满了细小尖锐的木刺,假如是赤手去拿,很容易就会被扎得满手是血。
南方联军的民兵们来到了这片开阔地带,像是没有脚的天堂鸟飞行岛了又一个未知地域,而在原地沉默以待的北方军发起了这次攻击。在我们的贤者先生的指挥下,他们运用上了所有能够用上的力量。
那些在道沃夫博格战役派上重要用场的法师学徒们没有离开军队,西瓦利耶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而亚希伯恩二世对于魔法的重视程度就跟对人民一样可怜。他们只有这一条路,虽然大部分人会自我辩解是出于对负责指挥他们的亨利好奇才留下来,但事实是他们别无选择。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在跌宕起伏的时事格局,算不上是自愿的选择之中,他们阴差阳错地,反而亲身地见证,并且参与了里加尔世界上第一次成建制军团级战略魔法施法的过程。
尽管魔法并没有在这场战役当中扮演了真正的进攻性角色,但在我们的贤者先生那基于无数知识所做出来的选择当中,不论是魔法师学徒还是北方军的高层指挥们,看到的都是无限的潜力。
若是没有亨利存在的话,这一切很可能要再酝酿许多年,甚至根本就不会发生。他之所以是贤者就在于他总是能够先人一步,通过细枝末节就判断出别人所无法看到的事物,一阵见血地改变局势。
传统的战争形态是依据天时地利人和而定,但在魔法混入其中之后,“地利”这一原本只能适应的因素,变成了可操纵的棋子之一。
往前来看的话,其实包括城堡、地道和各种各样的工程设施在内都应该算是前人对于地利的利用,但运用魔法来创造地利这件事情与它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所需要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
道沃夫博格只是小试牛刀,而在迷雾之原战役当中,调动了所有北方军拥有的魔法师学徒共同施放的法术,真正意义上地创造了战场的单向地利优势。
“呼——”
查尔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把有些扭曲变形的面甲盖了上去。
他身旁的骑兵还有其他协同的步兵全部被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所笼罩,这带着淡淡凉意的水汽白雾是许多魔法师学徒共同努力的结果,它遮盖了视野令北方军得以不被发现地靠近到毫无防备呆头呆脑的南方联军先头部队面前。
武器上面被包裹上了厚厚的麻布,金属铠甲的缝隙也被尽可能地固定好。北方军令任何可能发出的声音都减小到无法被听闻,就这样随着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缓缓地,缓缓地,堂而皇之地跨过了这片空荡荡毫无遮拦的原野。
包括亚希伯恩二世在内,南方联军的高层不知所措,这不能怪他们,在此之前整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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