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周时代,朝廷就很注重开封的泄洪问题。赵匡胤黄袍加身之后,依然把开封定为都城,修建地下渠道就是最重要的工程。
经过数年的修缮,京师地下不但可排水,还可跑马建房。
京师的地下排水系统又深又广,里面可以住人,也就成了孤苦无依者的避难所。
同时也成了犯罪分子的巢穴,多有亡命之徒藏身在里面,他们管这叫“无忧洞”;
还有一些人贩子拐了妇女藏在这儿,又叫“鬼樊楼”,国朝初始到战乱时都存在,朝廷虽然经常派人去清剿,却都不能杜绝。
杨文广将审讯的卷宗交给了孟鸣,孟鸣一看也觉得处理起来有难度,他记得前世去过开封,也看过开封的渠道和地下城,
开封府地下除了渠道,还有战国时期的古城,民谣这么说“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
所以他知道要从这些地下通道、洞穴中找一个人,无疑是难于登天;
而且嫌疑犯长居于此,很熟悉里面的地形,深谙“敌来我跑,敌退我回”那一套,善于和执法人员打游击,不熟地形的执法人员根本找不到他们。
他已经让张妙娘前去打探消息了,尤其是重点监视那些与无忧洞有来往的人。
孟鸣准备回家,朝廷里也传来诏令,让他和范仲淹到朝堂面圣。
孟鸣知道这些士子在示威期间发生的凶杀和自焚事件,定会让他和东京大学堂处在汹汹被舆情的风头浪尖上,孟氏新学将被儒家顽固分子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一心想除之而后快。
孟鸣此时顿觉压力山大,到时范仲淹看得开,他反而去安慰起孟鸣来。
他说道:“孟正声,不必介怀,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它起初遭到非议、诘难甚至是摧残打击,都是正常的,老子说过:”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他又说道:“真理都会经历下面三个阶段才会被人接受:第一阶段,觉得可笑而不加理会;第二阶段,视为邪说而强烈抗拒;第三阶段,未加思索而欣然接受。”
孟鸣一听也顿时轻松起来,然后就笑着说道:
“这样看来,新学已经处于第二阶段了,好事啊,眼前的困境不过是黎明前黑暗罢了。”
不时两人就到了孟鸣家门前,孟鸣打开车门想下车,就听见有人惊叫连连,他刚要抬头观看,突觉得胸口一痛,头部眩晕,眼前一黑,顿时跌落车下。
此时范仲淹看到孟鸣捂着胸膛,鲜血从他指缝中汩汩而出。他看到一个年轻的士子手上拿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鲜血淋漓,正在怒视着孟鸣,而且还想继续行凶。
他急忙挡在孟鸣的前面,面对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岿然不惧,他突然冲上去死命地握住凶徒的匕首,双手已被利器所伤了,鲜血顺着刀锋汩汩而下。
孟鸣家的护卫已经赶了过来,行凶者看似是个读书人,但是孔武有力,护卫和他对打好一会才将他拿下了,然后控制起来。
只听见这个书生癫狂大笑,就听他歇斯底里地说道:“我效法至圣先师诛杀少正卯之义举,孟鸣离经叛道,一身兼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种恶劣品性,不可不杀,我辈人人皆可对他施加“君子之诛“,为圣学除害,为圣学正道。”
说一下孔子诛杀少正卯的事件,说的是后孔丘代理鲁相,任职三月,就罗织了五条罪状:
其一“心达而险“(通晓世事而用心险恶),
其二“行辟而坚“(行为邪僻而不知悔改),“
其三言伪而辩“(强词夺理且善于狡辩),“
其四记丑而博“(刻意关注社会的阴暗面),
其五顺非而泽“(顺着非正统甚至违背道德之引导思想如同江河泛滥般散播四方),
最后又诬陷他“乱政“,加以杀害。
孟鸣此时已经被人抬到了府上,而这时张若兰刚好在府上给赵明月诊断孕情,她闻讯前来救治。
只见孟鸣的胸前衣服被鲜血染红了,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出,张若兰连忙用剪刀剪破他胸前的衣服,就见胸口右侧有一个深深的刀口。
她连忙开始缝伤口,进行止血,只见她手指纯熟地穿针引线,很快将伤口缝完了,最后打了一个十字花结。
她见昏迷中的孟鸣脸色苍白,便知道他失血过多,伤了元气,然后就开了一个益气补血的药方。
就是四君子汤:人参、白术、茯苓各一钱八(九克),甘草一钱二(六克),水煎服。
玉蝉和赵明月都赶过来探望,她们看到孟鸣呼吸微弱、闭眼昏迷的样子,顿时都悲从心起,痛哭失声起来,
玉蝉更是不顾他身上的血污,趴在他身上叫他:“夫君快快醒来,不要吓唬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奇儿怎么活呀。”
赵明月也是失了主意,哭着哭着就眼一翻晕了过去,张若兰顿时慌了神,又是给她揉胸口,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的,好一会才见她幽幽地醒转过来,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若兰就劝道:“两位夫人,不要过度悲伤,尤其是二夫人有孕在身,更不能悲恸失据了,否则要对胎儿不利;孟郎君已无大碍了,就是再忍受些皮肉之苦。”
此时赵祯已经得到孟鸣遇刺的消息,他连忙召来开封府尹王随和大理寺卿杨汲前来问话。
赵祯问道:“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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