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说过,待我在昙花谷学有所成,会为你医治眼睛。”
云栖没想到他还记得。
“许诺可以不作数的。”
那是他单方面的许诺。
云栖当年只觉得能遇到他,能和他相识一场,就已经很幸运了。
后来他随着他师父离开了皇宫,云栖便将他放在了心里,偶尔也会拿起来回忆回忆。
但是人既已经走了。
他在的时候云栖不会对他有所求,他走之后,也不会有。
在皇宫,那个时候云栖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世事无常,只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疏离或分别。
皇宫中每天都有人死。
每天都会有些人因一个人的死而死。
云栖不会要求任何人为自己做什么。
别人对她的许诺,她可以不要求别人作数。
温执对云栖道:“许诺是要作数的。”
云栖眨着眼睛看他,小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许诺应该作数的。”温执看着云栖道。
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温执:“九公主变化很大。”
云栖看着温执,道:“你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温执:“是吗?”
云栖:“嗯。”
“之前在叶城,我没将你认出来。”叶执对云栖道,“但如果你那时提醒一下我,我会记起来的。”
云栖神情浅淡,轻声道:“记不记得都没有关系。”
温执:“就如我知不知道在暗中资助我银两的人是不是你都没关系,是吗?”
云栖脸上神情仍旧非常平静,道:“是。”
而温执俊颜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落寞。
“你现在,在栖安府,还好吗?”温执问她。
云栖:“还好。”
温执俊颜温润如玉,周身气质雅正至极,他微笑起来时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看起来很温暖,很干净。
“他,待你好吗?”
云栖不知自己在他面前为何会觉得有些局促,她有些不太敢抬头看他,不是心虚,也不是心慌,那种心思很奇怪,她似乎宁愿他还是活在回忆里,同时对与他重逢还是有很多欣喜。
“还好。”云栖对温执道。
温执:“在来锦州之前,我听说了许多关于你们之间的传言。”
云栖不知道外界将她和萧北野传成了什么。
之前她人在栖安王府几乎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
温执问她:“传闻,萧北野性情暴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是真的吗?”
云栖对他道:“我面前的萧北野不是这样的。”
温执:“传言他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云栖:“我从未亲眼见过。”
温执对云栖笑了笑,俊颜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他道:“我所听到的传言和面对的萧北野好像不是一个人。你对他,有种难得的信任。”
云栖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一种感觉。
是信任吗?
自己对萧北野会有信任吗?
他不是个好人。
她知道。
可言语之间对他的维护,就好像未曾经过她大脑思考一般。
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云栖走后,一个身着袈裟的年轻和尚从银杏树后走了出来。
和珈蓝寺穿戴齐整一丝不苟的和尚不同,这朝温执走过来的年轻和尚将自己身上的袈裟穿得不伦不类。
“怎么,那位小施主说的萧北野,和我们所知道的雁北王萧北野好像不是一个人?”
那年轻和尚与温执对视,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
藏在那银杏树后听了这么半天竟然都没有被发觉,说明这年轻和尚收敛内息的内功很强。
温执俊颜上似有苛责意,对他道:“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那年轻和尚笑得颇为没脸没皮,弯身用一条胳膊向温执行了一礼,道:“温公子,了痴大师有请。”
.........
到了半下午,珈蓝寺里的香客越来越少。
见那傻帽终于走了,‘了然大师’将刚刚收的一袋银子从袈裟口袋里拿了出来。
在他旁边的也是混进来找人骗财的一假和尚看着他手里的那袋银子心生羡慕。
“喂!兄弟!从那傻缺身上捞了多少银子?”
‘了然大师’用手给他竖起一个‘五’。
“五十两!”
那假和尚看到他比的数可真是太酸了。
“他娘的!还真是人傻钱多!”
“这都一连几天了,我怎么就遇不见一个人傻钱多的。庙会总共就这么五六天,到后天就结束了。到时候这珈蓝寺的和尚肯定会清理庙里的不相关人员。啊,在这珈蓝寺里混,就算是遇不到人傻钱多的,一天下来也能遇到几个人傻钱少的,比外面好混多了。等到这珈蓝寺的和尚清理,以后要挑哪块地方去坑蒙拐骗啊?唉,这年不好过啊,可真他娘的愁人!”
这几日是锦州城的庙会,来这珈蓝寺求神拜佛上香的人特别多。
珈蓝寺了痴大师名声在外,除了了痴大师之外,还有几位很有名的高僧在这珈蓝寺修行。因此,珈蓝寺香火很旺。
也因此招了许多招摇撞骗的人。
那些假半仙道士之流,他们在外面摆摊混不下去了,就干脆将脑袋上的头发一剃,将身上的假道袍换成假袈裟,装成某某高僧,去珈蓝寺招摇撞骗。
由于珈蓝寺很有名,前往珈蓝寺的香客很多,他们只要站在那里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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