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
圣女行宫。
地牢玄铁制成的门被缓缓打开。
“你这个贱人!”
“楚珏!你有种就直接杀了我!”
见到来人被锁链缠绕困住的女子发了疯似的咒骂叫喊。
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也曾是一袭盛装,只不过被这身上的铁链磨得不成样子,像是最落魄的乞丐。
楚珏缓缓走过去,也不气,“我没种,以后也不会有种。”声音故作娇柔,“生孩子的话得你来,你明明知道我干不了这事,我的妹妹。”
“我倒是想让你与萧北野有个孩子。”
“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那和萧北野的孩子如果由你来生,岂不是将我和萧北野皮相上的优点都集在了一起。”
“妙哉,妙哉。”
“这突发奇想让我迫不及待想要促成此事。”
那是与楚珏有七分相似的一张脸。
楚念。
因常年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她早已面无血色,惨白如纸。
身体也薄如纸片,被抽干了精血一般,乍一看非常瘆人。
唯有那骨相,若将那凹进去的二两肉填进去,那张脸便会与楚珏有十分的相似。
被套上锁链的楚念疯狂地挣扎着,如同一只困兽。
她身上的那套锁链,她越是挣扎,收的就越紧,“我会死的,我很快就会死的,必定化为厉鬼日日夜夜折磨你!”
“雁北的长生天不会放过你,那些因萧北野无辜惨死的生灵必定会诅咒你。”
“楚珏你将我雁北草原最好的一个儿郎炼成了一个怪物,逆天而行,你必遭天谴!”
“怪物?”楚珏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怪物都好丑的,他现在已经被我调*教成了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她用手指勾起自己的一缕长发缠着转动,“可是这男人不安分,有了异心,开始在外面勾搭起了别的女人。”语气幽怨,真像是在同自己的闺中密友抱怨自己的男人。
楚念眼中的凶光微动。
楚珏看到了,眉头轻蹙,像是没了主意,全指望别人想办法的小姑娘。
“妹妹,那可是我们的男人,该怎么办呢。”
“你这么厉害,连这玄铁锁链都能三天两头地挣断一次,我放你出去咬死那对狗男女好不好?”
楚念看着她,仇恨和怨气使得她整个人有了些活人气,惨白如纸的脸上被气得通红,“楚珏,你是这世上最恶心的脏东西,令人作呕!”
“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妹妹,你一直就想取代我成为圣女。当年父亲要将你关进水镜,我就不该拦着父亲,像你这种脏东西就不配活在世上!”
“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囚禁自己的亲妹妹,为了当上受雁北草原人人信仰的圣女,将自己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楚珏!你这种罪大恶极的脏东西迟早会遭天谴的!”
不论楚念怎么骂他,楚珏就是不气。
他走到楚念面前,指尖滑动在楚念的脸上。
“你们不想我活在这世上,我就偏要活给你们看,我活在这世上就是想恶心你们。”
“可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呢?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一母同胎,凭什么你就是个女儿身?凭什么从你一出生就被定为是雁北草原的圣女?凭什么你从小就可以拥有那么多专属你自己的东西?”
楚念只觉得被楚珏用指尖划过的地方如蛆附骨,恶心至极,“可你天生就是个男人!”
“可我天生就不想当男人!”
楚珏一改矫揉造作媚眼如丝,眼神狠厉,他这是真的被惹怒了。
楚念看着他,不像是被吓到,只是觉得楚珏早已无可救药,“........天生的疯子......”
他们的父亲,即曾经雁北草原最有名的巫师,自他们这对龙凤胎出世,似乎就察觉到了带把的那个和别的男婴有些不同。
楚珏比楚念早从他们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半刻,是哥哥。
小的时候,楚珏和楚念每天几乎形影不离。
楚珏会与楚念穿一样的衣裙,带一样的发饰。
四五岁的年纪,人只会觉得小孩无知的可爱。
哥哥亲近妹妹,所以身上的衣物乃至行为举止,娇声娇气的小女孩儿音,都在向妹妹靠拢。
但再过两年,人们看楚珏身上小女孩的穿着只觉得他脑子不对劲。
而且他行为举止与草原上的小子完全不同,身上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脸上还学着姑娘家涂脂抹粉,娘里娘气的。
时间一长,草原上的人只觉得他实打实地就是一个怪胎。
人们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草原上的那些小子经常把欺负他当成一个合作完成的游戏。
草原上的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评头论足他身上的各种不正常,丢都是巫师的脸。
巫师以有这么一个儿子为耻。
但凡巫师看到楚珏有女子的东西,他每次都会大发雷霆,将那些东西通通砸个稀巴烂,再将楚珏一顿鞭笞。
楚珏好像是被打怕了。
长了记性。
之后他不再在人前穿戴女子的衣裙和首饰,也不再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自己那间黑屋子里。
自从被判作是怪胎后,他的屋子,凡是能打开透光的门和窗户都被父亲命的下人用一块块木板钉死了。
偶尔出去身边也会有父亲指派的人警告他,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即便他有了几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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