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房已经是晌午十分,孟鹤妘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正想招呼裴伷先去吃东西,邵一白提着衣摆风风火火冲过来:“你都审完了?”
裴伷先拢手侧身,避开邵一白伸过来的手:“详细记录已经让人撰写,回头你自己看。”
邵一白连忙招手让人把审问记录拿过来,皱着眉头翻完,发现没有斑布的口供,便问道:“斑布没说?”
“没审。”孟鹤妘扭头看了眼关押斑布的刑房,其实她挺好奇斑布的刑房是什么样的。
邵一白狐疑地看向裴伷先:“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晚些时候,你把三个人都关在一间牢房里,明日再审。”
邵一白摸不着头绪,裴伷先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离开前,孟鹤妘突然想起件事,问邵一白:“长安街右手边第二栋大宅子是谁家的?”
邵一白愣了下:“你怎么问起这个?”
“好奇。还是你不知道?”
邵一白说:“是礼部陈明奇陈大人的家。”
孟鹤妘好奇地问:“官大么?”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掌管着礼部的库银,最近在圣上面前颇得脸面。”邵一白狐疑地问,“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孟鹤妘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同住一条巷子,了解一下。”
邵一白狐疑地看向裴伷先。
京都里最近糟心事太多,他真怕再涌出什么,到时候刑部怕是腾不出手来整治了。
裴伷先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邵一白还想再问,刑部下属的一个衙役急冲冲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大人,出,出事儿了。”
衙役看了眼裴伷先,凑到邵一白耳边低语。
邵一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等衙役说完,他猛地扭头看向孟鹤妘:“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孟鹤妘被他问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邵一白突然上前,裴伷先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步,挡在孟鹤妘身前:“出了什么事?”
邵一白对他维护的举动颇有些不悦,冷声道:“礼部陈明奇家的小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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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陈明奇家的时候,陈明奇那一大家子都表情惊恐地站在内宅主院里,老的抱着小的,小的咧着嘴嚎啕大哭。
陈夫人面色苍白地被家人扶着,时不时朝书房紧闭的门扉看过去。
邵一白分开人群走过去:“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夫人早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说得出原委,只好由一旁的管家说道。
早朝下朝后,陈明奇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期间只有新纳的妾室如画进去过。晌午时分,陈夫人让小厮来叫陈明奇用膳,结果小厮怎么敲门,门里都没有反应,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厮屡次叫门无果,以为自己家老爷出了什么事,便偷偷捅破窗纱往里看,结果便见他们家老爷正抓着一只烧鸡拼了命地往嘴里塞,刚进门不到两个月的新姨娘躺在地上的一片血泊之中。
小厮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去找夫人和官家。一开始,夫人和老夫人的意思是先把事情瞒下来,不就是个小妾么,死了也就死了,悄悄掩埋就好,总不能因她而断送了老爷的仕途。
两个女人一商量,便让管家去找人破门,结果人一进去,陈明奇就跟发了疯似的往外跑,见人就咬。
管家带人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将人拽住,这才发现陈明奇双目赤红,宛如得了失心疯。
院子里一时间乱作一团,两个女人毫无办法,只好先让人把陈明奇给绑了,然后派人去找邵一白。
邵一白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跟孟鹤妘在乔老爷身上闻到的那股气味一模一样。
陈明奇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旁边的地上躺着个女人,脖子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
孟鹤妘悄悄凑到裴伷先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昨晚就是他们家的两个仆从赶着马车去了西郊乱葬岗子,埋了一麻袋的猫狗尸体。”这现场一看就是一开始咬的猫狗,到后来开始咬人,等到真的瞒不住了,才报官的。
裴伷先点了点头,目光在门外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圈,陈夫人脸上带着惊惧悲伤、老妇人已经哭得双眼红肿,唯有那位管家缩头缩尾,不时地往人群后面移动。
“陈大人?”邵一白轻唤了一声,被绑着的陈明奇晃了晃脑袋,面目狰狞地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嘶吼。
邵一白不由得皱眉,一边示意衙役查看尸体,一边扭头问陈夫人:“陈大人是突然发狂?此前是否有什么异常?”
老夫人茫然地摇头道:“这,应该是突然发病,至于异常,我平素里都在斋堂,很少能见到明奇,也不知其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陈夫人呢?”邵一白扭头问陈夫人,“陈大人最近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陈夫人脸色灰白,皱眉思索了一会:“这,这……”
一旁的丫鬟突然打断陈夫人的话:“自打老爷娶了新夫人之后,对夫人不闻不问,两人也唯有每月初一十五才能一起用饭,要说有什么反常,还是问新……新夫人身边的人。”说着,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整往人群里躲的管家,“管家是如画夫人的表兄,有什么,大人们自管问他好了。”
藏在人群里的管家一怔,转身想跑,被孟鹤妘一把揪住了衣领,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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