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蹲在地窖入口犹豫了几秒,朝院墙外的方向看了眼。
鲍国没敢直接飘进地窖,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乱入了凶案悬疑频道。
唐果让他留在地面上,顺便看顾一下墙外的岳胧,然后纵身一跃,像一片叶子般慢悠悠落在地窖内。
地窖很深,而且面积不小,里面装了两个橘黄色的电灯泡。
唐果看着脚下浑身沾血的死老鼠,又抬头往地窖更深处望去,靠着地窖墙壁的两侧摆放着两个铁架子,架子上放着很多陶罐,有些密封着,有些没有密封,左手边的架子最上层摆着两颗头颅。
唐果定睛扫到其中一个,抬手在眼前轻轻拂过,眼前的光影立刻发生转换。
她的左瞳是银白色,右瞳变成了血红色,视野内到处都是横冲直撞的煞气和怨气,同时还有黑红色的孽力因果线。
架子上的两颗头颅面目全非,只剩下白骨,和少部分血肉,而更大的血腥气来自于地窖内室。
唐果径直走了过去,看到了地窖内大约两米见方的血池。
徐元元和周晚被捆着扔在血池旁,脑袋都快扎进腥臭的血池内。
借着地窖内的灯光,唐果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女人的脸,形同枯槁,双目冷漠阴翳,因生命力在快速流逝,头发都变成了枯黄色,整个人距离化身干尸……可能也就一步之遥。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轮廓五官与徐元元有几分相似,两人身上有着很明显的亲缘关系。
唐果抬手掐指算了算,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
徐元元和那个黑衣女人命格都发生了改变。
徐元元的寿数按理说应该在八个月前就走到尽头了,看面相应该是飞来横祸。
而那个黑衣女人从面相上看,寿数应该还有几十年。
哪怕两人之间建立了一个转换寿元的术法,黑衣女人至少也能活到五十岁。
不过黑衣女人的寿数每分每秒都在流逝,寿元都流向了……昏迷中的徐元元。
唐果觉得这情况挺有意思的,徐元元明显是不懂这些,被黑衣女人和鲍满迷晕后给拐了。
她身上借寿之术应该是其他人做的,因为徐元元身上没有孽力,但毕竟是她借了别人的寿元,死后逃不掉要下地狱受刑受罚。
黑衣女人大概是知道了让自己遭罪的罪魁祸首,就把人绑了,看样子是想把徐元元借走的寿元全部弄回来。
不过这个血池真的是莫名其妙,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她脑海中存储的关于邪修的手段,也基本没有这么垃圾的血池!
毕竟稍微有点本事的邪修,弄血池好歹也会在地下补个阵法,而地窖内这个……就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血池子,里面还混了好多猪血和鸡鸭的血,要能起半毛钱作用,她当场表演个倒立!
……
“徐小姐,准备好了吗?”
鲍满从外面的架子上捧了一个陶罐,从阴影中走出来,不算出色的五官在灯光下徐徐出落,唐果凝眸看着他的中庭,终于知道搞出这小破池子的笨蛋邪修是谁了。
鲍满的神魂和躯体明显融合度不够,应该是夺舍重生,生前估计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的菜鸟邪修。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人面目表情地盯着趴在血池边的徐元元,嘴角忽然仰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鲍大师,开始吧。”
女人将袖子拉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匕首,近乎冷漠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鲍满将陶罐的盖子打开,女人的血立刻流入了陶罐内。
唐果听到陶罐内传出沉闷的撞击声,罐子里面应该放着活物,不过用人血养的东西,总归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大概过了一分钟,女人拿着一只黑色的瓶子,在伤口上道上绿色的药粉,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绷带将手腕缠住。
鲍满将罐子再次封住,走到徐元元和周晚身边,用脚踢了踢周晚的肩膀:“徐小姐想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周晚的长发落进血池内,很快被一只从血池内跳出来的东西咬住往下拖。
唐果脸色微变,用脚踩住了周晚的脚踝,没让那只奇奇怪怪的东西将周晚拖下去。
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人目光冷漠,随口道:“随你处置。”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女人皮肉可真好,喂我家宝贝正合适。”
鲍满蹲下身摸了摸周晚的脸颊,伸手抓着周晚的后颈想把人丢下去。
站在一旁的女人眼底露出一丝厌恶之色,但依旧无动于衷。
……
唐果踩着周晚脚踝,看着没提动的鲍满,又看着从血池里冒出一只触角的丑东西,顿时有些不耐烦。
这里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尤其是那个丑东西冒出来之后,她感觉自己像钻进了一座化粪池,整个人都不好了。
鲍满奇怪地环顾四周,不死心地再次拖着周晚的后颈,想把人按进血池内。
唐果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鲍满毫无防备,一头栽进了池子内。
池子内的水像是煮沸了一般,鲍满大喊尖叫着扑腾在血池内,试图往池子旁爬。
唐果站在池子边,一边欣赏着恐惧地大叫的鲍满,时不时还分出一丝注意力,看向彻底呆怔的黑衣女人。
大概几十秒钟后,女人终于反应过来,扭头去找东西救鲍满。
唐果看着扑腾到池子旁,试图往上爬的鲍满,再次抬脚踩在他头顶,将人往池子内压。
男人惊恐地大喊:“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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