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那是多少银子呀!她的儿女们,一天天的长大,这些银子要是用在她的儿女们身上,无论是娶妻还是嫁女,都够用了。
每次,瞧见大伯哥按时的抱回来一大串药包,她就恨不得抢过来,在送回医馆。
那可是一两银子呀!买粮食够他们一大家子,吃几个月的,你们说说,这谢家老大,是不是个顶顶败家的爷们儿。娘呦,真是愁死她了。
所以,韩氏现在是挖空心思在想法子,怎么才能拿到管家权。这个家,一定要她来管才行。
谢依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边的残阳如血。可是她依然接受不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就闭着眼睛,闷不吭声。
朦胧间,听见堂屋里有人说话。“老大,你不应该自己去傅家,就算是你想和他们理论,你也要叫上我和老二才行,不然你一个人去了多吃亏。”
说话的人,正是谢家的主事者,也就是谢家的老爷子谢望春。
“爹,您放心,今日我没有吃亏,毕竟我有功名在身,他们就是在不待见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就是今天没有见到傅贵。”谢文安有些沮丧的说道。
“可不能这么说,你这回没有吃亏,算你运气好。以后在遇事儿,可千万不能再像今日这样鲁莽。”
“知道了爹,我也知道今日之事,是儿子操之过急。可是我就是气不过,我好好的闺女,被他们傅家没有任何缘由就退了亲。孩子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我这个做爹的,哪能不为闺女出头!”
谢家老大谢文安,暗恨自己无能,让闺女遭受这等不明不白的屈辱。
“爹,您莫乱说,我才不是自己寻短见的,我是被人从后面推下山坡的。”
一段话说出口,谢依晴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是不情愿吗?怎么这声“爹”叫的这么顺口?随即想了想,又释然了。
憋闷了很久的谢依晴,实在是无法忍受,被人冤枉她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婚事自寻短见的,她才不会做那种愚不可及的事。
所以隐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那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晴姐儿醒了!”听见谢依晴的说话声,虽然还是有气无力,谢家父子已经是激动得,再也顾不得守礼,二话没说就冲进了谢家姐弟俩住的南屋。
一直守在谢依晴旁边的小萝卜头儿,见姐姐终于醒过来了。也泪眼婆娑的扑到姐姐怀里,抱着姐姐大声的哭诉起来。
“姐姐,你可算醒了,吓死一霖了。”小萝卜头儿瘦弱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姐姐的手,说啥都不肯松开,很怕下一刻姐姐又了无生息的躺在那里。
面对着三道关切的眼神,是来至于谢家老少三代人的关怀。谢依晴的心,这一刻软化了。
北屋里,躺在炕上的佟氏,从谢依晴出事儿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听说闺女醒了,枯黄的脸上,刹时有了光采。
“晴姐儿,你刚才说:是有人把你从山坡上推下去的?”脸色黝黑,身材高大的谢旺春高兴归高兴,可是他还是没有忘了,大孙女儿刚刚说的话。
“是的,爷爷。”谢依晴唤出来这个称呼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语言和心里上的障碍。
“可瞧清楚了,是谁推的你?”一身儒雅的谢文安,哪怕是身上的的长衫已经洗的发白,也遮掩不住他半分的风采。
只是听闺女说,她是被人推下山坡的,震惊之余,一身的戾气都无法掩饰住那份冲天的怒意。
“我也没瞧清楚,是谁推的我,我当时是背对着她。不过我可以肯定,推我的人是个女人,我瞧见了她蓝色的裙子。”
想到自己瞧见的,那个飞扬的裙角,谢依晴的脸色是一片阴郁。
要不是那个女人,要暗害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孩,自己也不会穿越到这里。
想到这儿,谢依晴暗暗的发誓,等抓到她,一定要先给她来顿王八锤。
东厢房里的声音,也惊动了灶房里做饭的刘氏和韩氏。刘氏听见大孙女终于醒了,再也顾不得其他,手里的水瓢都忘了放下,就跌跌撞撞的跑去了东厢。
“晴姐儿,你可算醒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老天总算是开眼了。”刘氏想到多灾多难的大儿子一家,一边说着话,一边撩起衣角擦眼泪。
望着老太太满脸的皱纹,以及带着湿意的眼睛,谢依晴的心也是酸酸的。
“奶,您别哭,我没事儿了。”谢依晴说着,就想坐起来。可是,不知道是原主的身子骨儿弱,还是额头上的伤口失血过多,谢依晴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的坐起来。
“晴姐儿,别动,你头上出了那么多的血,可不能起来。”刘氏说完,似乎想起来什么!就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一峰,去把李郎中请来,就说你晴姐醒了。”
“哎!我现在就去。”十岁的半大小子,应声的跑了出去。
“你奶,就知道使唤咱们家的人,那个憨小子,还不知道推托。”
听到婆婆让大儿子去找郎中,韩氏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的和大闺女磨叨。
与谢依晴同年的谢依婉,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禾,才接口道:“娘,您以后可别总说这种话,爹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闺女的话,韩氏不爱听。“你以为娘愿意说这些话?还不是老大一家,拖累了咱们一大家子?要是没有他们的拖累,咱们家肯定早就过上好日子了。”韩氏一直觉得,是他们二房吃亏,老大一家拖累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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